“你坐在那不觉得热吗?”
这一股清凉微冷的声线让燕鲤反应过来,她抬眼,呵呵的笑了笑,“没办法,凤世子不让我进去,我怎敢擅自动手。”
她将腰带重新系好,站了起来,凤钰已经开了二楼的窗口,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股热流,凤钰微蹙眉,移了个位置,避开灼热的空气。燕鲤知道二楼不止一扇窗,她细细观察了几瞬,发现了阵法之处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破绽。
如果能够一下子跃上凤钰所在的窗口,就可以进去。但是,过程很艰辛,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阵法困住,上方存在有毒的银丝,那银丝如果燕鲤没看错的话,大概可以将她的手削成骨架。
如果不动用内力护体的话。
她目光微闪,像是赖在了这里,没有动作,靠在树下,双手枕在脑后,漂亮的眼眸微眯,在树叶的缝隙中垂落的寸寸光芒射在她的面上,雪白如玉。
“凤钰,莫非你喜欢以大欺小?还真看得起我,这里的机关这么缜密无疏密不透风,我如何能进去?”
凤钰站在窗口的避风处,看着下方打算赖着不走的燕鲤,又收回视线,无悲无喜的关上雅致淡景般的窗户。
窗户后传来他不见起伏不疾不徐的清润声音:“既然不去,就不要再来。”
燕鲤蓦地起身,紧盯着那闭着的梨花木窗户,她眉间略有不耐,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笑中带冷,“你还真以为我必须求着你让我解毒?我燕鲤,没人能使唤的动我。既然凤世子觉得让我治病便是污了您的贵体,那我离开也罢,还请少做试探!”
她又何尝看不出凤钰的试探,只是,她愿意让人试探时,被试探了也罢,不过现在,她就不信,凤钰有多强,能够置王府于不顾,置自己性命于不顾。
有些人,自大了太久,是该好好清醒一番了!
“月影,离开这里,我燕鲤多看一眼都觉得肮脏!”燕鲤一甩袖,毫不犹豫的踏出了这宁静的院子,走过门前时,她脚步一顿,睫羽微垂,手指间内力跳跃,蓦地掷向梅花林!
“哗啦啦——”
无数的梅花落了一地,鲜艳似血般夺目,在地上妖娆的盛开绽放,触目惊心,同时,梅花林中的人也展现出来,他们没有凤钰的指示,所以也就没有动作,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难倒王爷的阵法,居然被一个小公子轻易的破了?
燕鲤听到动静便知道自己破了梅花林,不做停留,迅速闪出王府,月影在后面,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些什么。
她淡淡回头,露出和煦的笑,“月影,你想说什么便说罢,在这里我不是殿主,而是你的少爷。”
知道燕鲤在提醒什么,月影蓦地一惊,单膝跪下,头深深的埋着,“月影只是不明白,为何殿主要这么纡尊降贵……”
凰殿殿主,在他们眼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冒犯,月影心底早已有了杀意。不过,没有燕鲤的指令,他是不会出手的,殿主的命令便是最高权威!
燕鲤闻声望了去,点了点头,“你这个问题问的不错。一个随时会死的病秧世子,还真没有可利用的地方,但利用他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大皇子。我做什么事,一向喜欢做完,不喜半途而废。”
“铭记殿主教诲。”月影低声说着,神色认真尊敬,找不出一丝作假。
燕鲤只是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府,手心摊开,是一朵娇艳的血色梅花,她看着血梅,笑了笑,“我要让他亲自过来请人,要让他知道,在我这里,是送神容易请神难。”
风一吹,那花瓣便随着风飘散,燕鲤并不是好脾气的人,走出王府后,她抬眼,发现了迎面走来的苏得瑾。
苏得瑾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用轻功走来,他神色焦急,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燕鲤观察的细致,让月影先退下,苏得瑾看到了燕鲤,一把拽住她,不由分说的带她离开这里。
有人带她走,省了她的内力,燕鲤看了看苏得瑾额上的汗,似乎是冷汗,并不是拜这毒辣的阳光所赐。
“发生什么事了?”燕鲤懒懒的问道。
“我母妃中毒了!”苏得瑾眉头紧锁,水蓝衣袍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不负往日的淡定从容,神色焦急万分,担忧匆匆。她听了,竟是噗嗤一笑,“皇宫的御医都是死人吗?”
苏得瑾面色一窒,现在掌握权在燕鲤手上,他无从反驳,不过燕鲤没有甩手走人,已经是不错的了,毕竟能让燕鲤出手的人极少极少。
“你太莽撞,苏得瑾。弱点太明显,难怪被人当做第一个出手的靶子!”燕鲤依旧是慵懒的语调,带了许漫不经心,精致的眉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苏得瑾先是一怒,后又冷静下来,他是要当帝王的人,的确轻易就不能乱了分寸,苏得瑾步伐不停,轻功甚好,他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对我母妃下毒?”
“错,说不定这一出就是你母妃自导自演的呢,在皇宫生存了这么多年,为何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燕鲤勾起唇角,一抹极淡的笑容展开而来,她被苏得瑾握着的手丝纹不动,好似也不担心自己被握住了命脉。
苏得瑾一怔,速度慢了一瞬,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放开燕鲤的手,神色间有些歉意,“抱歉,燕公子,是苏某考虑不周。”
燕鲤运展轻功,丝毫不见狼狈落后,她轻轻挑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