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一挑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家公子给你面子。”
黎时却是眉眼淡然的起了身,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带路吧。”
这苍澜楼的名字她本就觉得眼熟,再加之这么大的酒楼竟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的苍梧路处在这么中心的位子,说背后没人谁也不会信。
掌柜的一脸恭敬的引着黎时上楼,七喜在后面沉默的跟着,眼睛却快速的扫过每一个死角。
一直到了三楼,入目的是一个大厅,大厅中正对着楼梯对面有一个走廊,掌柜的引着黎时到了走廊最里侧的一个雅间才停了下来:“殿下,贵客到了。”
黎时听着那掌柜的称呼,微微一挑眉,那门缓缓被侍卫打开,安君澜正对着门口坐着,一头青丝用条金织丝带绑在一侧,他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却满是慵懒之意,眼角微挑很是有几分艳丽的味道。
掌柜的请黎时与七喜进了屋,便小心的带上门退下了。
“定华公主,请。”安君澜似是提起了几分精神般,在椅子上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朝自己对面的椅子给黎时做了个请的手势。
黎时也未客气,直接上前坐下,七喜沉了神站在黎时身后,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开门的侍卫。
“你这小侍卫倒是有些意思,这随时随地都在警惕的状态也是难得。”安君澜笑着开了口。
黎时看了看七喜,他面上虽是不显,但从身形能看出,七喜绷紧着全身的肌肉,像一个随时都能爆发的小豹子般。
安抚的拍了拍七喜放在腰侧的手,黎时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七喜,无事的,坐下吧。”
安君澜见两人之间的融洽动作微挑了眉,眼看着那小侍卫毫不在意的坐到了女子的身侧,动作行云流水好似做过许多次般,他心中有些了然,到底是当年跟着她在黎国出生入死的人。
“三皇子请本妃前来是要做东请客么?”黎时自顾自的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杯中倒了些茶水。
“那是自然,表弟妹到了我的酒楼,自然是我做东。”安君澜将表弟妹三个字咬的重重的,偏那声音又有些百转千回的味道。
黎时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掌柜的早得了安君澜的吩咐,下去没多久就开始亲自往三楼送菜。
一顿饭吃的沉默,只安君澜常做些推荐,诸如这道菜是什么食材,从何处得来之类云云。
黎时时不时的应一声,却让一旁安君澜的侍卫子墨紧张的不行,何时见过有人敢如此与王爷说话。、
“饭也吃完了,定华公主也莫要与本殿下绕弯子了。”安君澜笑mī_mī的躺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声线微凉轻佻:“公主此次到安国来,所为何事?本殿下实在好奇的紧。”
黎时浅啜着手中的茶,透过袅袅热雾看向对面的人,那人看似全然放松的慵懒邪肆,若是平时她也许真的会相信。
但黎时更明白,那慵懒艳丽的皮相下藏着的是最锐利的剑,而且还是淬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