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一寸寸,一丝丝,剥夺着孟宇君的空气。当窒息感彻底笼罩这个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二皇子时,他的双脚无力垂下,莫名的液体湿了下摆。
孟云霄见孟宇君那么轻易就没了性命,心底有些发怵,缩在角落不敢弄出动静。虽然刚才他没听到哭声,却下意识地觉得危险。他总觉这个老祖有些怪怪的。
宁百川享受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两人灵魂中传来的不甘、哀凄,只觉得刚刚突破的修为稳固下来。果然,还是如此获得的力量更多。旋即他转头看向孟长亭,阴憡地笑道:“戾王殿下,你会给我什么惊喜么。”
压着孟长亭的两个人早就在哭声响起的时候就倒下了,没了禁锢的孟长亭却没有趁机逃跑。不是他自持胜算,也不是他不想活,而是知道,他跑不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
若是不动,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但是只要有丝毫逃走的意图,迎来的就是灭杀。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危机感。就算有那个法器护体,这次估计也不能善了。
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赶过来,现在缺的,只是时间。
“宁家老祖。你为何现在才发难?”他们来这风原城少说也有五天,之前那么多次机会,为何不动手。
“你很聪明。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宁百川踩着地上的尸体走了过来,之前只是围绕在孟长亭身边的灰色灵气忽然显出影子,彻底剥夺了孟长亭的行动力。“你看那城下的妖兽了么?那玩意可挑嘴的很,不新鲜的东西,它们是不会吃的。”
也不枉他把提纯过的兽香洒在这城上,现在招来的数量,应该够把这些人吃干净了。
等他把法器弄到手,就将那群妖兽发放进城去。今天所有城中的凡人人,一个都别想活!到那时,或许他的修为,又能有所精进也未可知啊。
宁百川伸手掐住孟长亭的脖子,意料之中地被一层东西挡住,再不能伤到这个人。
“好东西,凭我之力,竟然也不能破开。”
孟长亭冷眼看着眼睛泛着黑气的宁百川,没有说话。为了掩饰自己,他并没有把含章带来。否则此时他也不会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宁百川对于孟长亭的态度也不在意。真以为他没有办法?
抬起孟长亭的下巴,宁百川啧啧赞叹到:“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你说,要是你死了,那个法器可还能护你的尸体?”
抓着孟长亭来到城外的护城河边,宁百川满目兴奋。很快,那个法器和这个身体就都是他的了。要是用此人血肉炼制丹药,他定能获得些许益处。
孟长亭看着眼前的护城河,对于宁百川口中的办法算是清楚了。
在头被浸到污浊冰冷的河水中时,孟长亭发现自己想的并不是大仇未报的遗憾,也不是曾经在皇宫内的生活,而是那个一脸淡漠的男人。
窒息的感觉越发强烈,眼前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挣动着。死木头,再不来,活该你等到下辈子!要是敢有别人……陆迁你就死定了。
在最后一丝意识也要抽离的时候,孟长亭忽然感到后颈一松,被拉出水面的一刹那,他终于安心地昏死过去。
陆迁……
抱着怀里温热的身体,陆迁才觉得自己狂跳的心脏安稳下来,盯着那个捂着断臂惨嚎的男人,陆迁觉得自己的心神已经被杀意淹没。
这个家伙竟敢如此!
宁百川狼狈地趴在地上,震惊地看着地上的断臂,口中痛呼不止。怎么可能,他已是伪丹境界啊。他明明应该是这里最强的,他是最强的!
吻住孟长亭将灵气度过去,直到怀里的人气息渐渐平缓,陆迁才松开那有些苍白的唇。。
低头蹭过孟长亭湿漉漉的额头,陆迁看向宁百川的眼神是彻骨的寒意。把人小心地放到赤炎背上,陆迁只说了两字:“很好。”
宁百川满眼不信,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掐动法诀,身后黑雾腾腾,不断变换出痛苦狰狞的脸孔。每一张脸都在发出刺耳的哭嚎。“小子,尝尝我这万哀神谱的厉害!”
陆迁感觉到那些惨叫悲哭在试图扯动他的神识,污浊的灵气蔓延过来,像是一团团淤泥,要把他包裹起来。
宁百川等着看陆迁被侵蚀后的痛苦表情,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一点变化。
“原来你是邪修。”一句话,竟让宁百川听出了诡异的愉悦感。
魔修或许只是修炼方式与常人不同,还有善恶之分。邪修却人人得而诛之。
早知此人是邪修,他何必浪费如此长的时间,还让阿柳涉身险境。
宁百川预感不妙,忽然想起了城墙上还有一个活人!凌空飞过去,一举把缩在角落的孟云霄拎到手里,慈和的笑了:“我的好曾孙,帮老祖一个忙吧。”
孟云霄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宁家的老祖会杀了自己。心中最后的震惊和被背叛的愤懑成了宁百川最好的养料。
眼看着孟云霄渐渐干枯,陆迁挥剑迎了上去,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