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长胖,晚饭都不让我吃。”
傅承林和她打商量:“我卷一个你吃一个?”
姜锦年点头。
她与傅承林干杯,喝下一点白酒。酒后失态,她无理取闹,非要他一口一口喂,后来连晚饭也不吃了,直接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一顿乱亲,边亲边说:“工作丢了,你可不能跑了,那样我什么都没了。”
傅承林安抚她:“我怎么会跑,能跑哪儿去?”
他心道:她还是缺乏安全感,喝完酒像个小孩子。
他明后两天都忙,没空陪她,只能留她一人在家。对于她的将来,他反而不怎么担心。她有学历也有经验,公募私募都能去,只要她想。
*
夜里,傅承林把姜锦年扛回家了。
他在浴室放水,招呼她来洗澡。
她走近,脱了衣服,谨慎地迈入浴池,双足雪白,姿态轻盈,使人联想起“步步生莲”之类的词语。热水将她泡得舒服,她倚靠着池壁,说:“你帮我看一下,我的腰围有没有变粗。”
傅承林从善如流。他双手环住她,估测一番,水波就在他的指缝中流淌,他贴近她的耳朵,说:“我看不仅没粗,还瘦了。”
姜锦年往后一顶:“有个地方好像粗了。”
她扎入水面,游向旁边。
傅承林并不急着捉她。
他一派胜券在握,等她自投罗网。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姜锦年就重回他的怀抱,十分委婉地说:“明天我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
傅承林抓起毛巾,上岸,引她走向一张躺椅。她才刚坐好,他就勾着她的下巴,和她热烈地接吻,蒸汽肆意蔓延,两人身上都带着水珠,触碰抚摸时,手感更为滑腻。
傅承林向她报备:“明天晚上我迟点儿回家。”
男人真有劣根性。今夜他尝到了甜头,不用顾忌,更不用注意时间,就开始惦记着明晚份例。他交待着行程安排:“早晨八点,我和郑九钧他们去寺庙烧香。下午开决策会,傍晚有一场聚餐,我尽量晚上十点前赶回来……你可以在家休息,玩游戏,看电视,做什么都行。”
他好忙好充实,姜锦年暗叹。
她不接话。
她翻身背对着他。
躺椅横截面狭窄,她快要掉下去了。
双腿更酸,那个地方也疼,她觉得明天休整完毕,后天必须去找工作。倘若她赖着傅承林,衣食住行都要靠他,未免太可怕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本来就很大啊。
傅承林一手抱住她:“明早你要是能起床,跟我去寺庙上香,我们求个姻缘。”
姜锦年闷声道:“你还信这个呀。”
“我不信,”傅承林诚实地回答,“做这行的人,多少有些避讳,盼求好运。新年许愿,年末还愿,是很多公司的惯例,我们得遵守。”
他可能是故意的。说话时,气流拂过她的耳尖,唇角若有似无地轻碰,那不是吻。她颤栗一瞬,心口麻酥酥的,仍然咬紧牙关,没跟他妥协。
可是第二天早晨,姜锦年六点就起床,花了半小时梳妆打扮,穿得低调朴素又精致。
傅承林笑了,也没戳穿她。
六点四十,他牵着她出门。
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阳光温暖又灿烂,只是空气十分寒冷,彰显了冬日的荒凉与肃萧。城郊树林光秃秃一片,枝叶枯黄,寺庙门前倒是干干净净,不见烟火,不染尘埃。
几米之外的地方,停着几辆黑色豪车。郑九钧扶着车门,冲他们打招呼:“承林?你准点来了。”
傅承林道:“路上没堵车。”
他向其余几位管理层人员介绍道:“这位是我女朋友……未婚妻,姜锦年。”
怎么就成了未婚妻?他求过婚吗?姜锦年腹诽。
他有时候真的有点儿不讲道理。
在场众人都很友好,纷纷与姜锦年握手,寒暄。他们发现姜锦年是同行业人士,更高兴地聊起了经济市场的行情。总之是相聊甚欢,差点错过了吉时。
郑九钧走在前头,与傅承林说:“你女朋友还挺能带得出手。”
傅承林吹嘘道:“她优点多得我数不过来。”
郑九钧又问:“你带她来上香,正好你们俩都求一求事业发展。她做公募基金,跟你的私募基金……”他一时想不到确切的词语,只随便夸奖一句:“你们俩相辅相成。”
“不仅是为了事业,”傅承林说,“还有姻缘。成家立业,我家里人也在催。”
随后,他进了大殿。
他只是上了个香,又与住持说了一会儿话,捐钱,买功德,走流程……他明明不信这些。可他的表现比其他人都更庄重。虽然他从不跪蒲团,推脱自己膝盖不好,弯不了。走出殿门,他看见姜锦年站在树下系了一根红绳,年轻的小和尚告诉她:这也是缘分。
她回答:我也不强求缘分。我希望他一直健康、平安、万事如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