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很心累。
君横又将画翻了个个儿,一副要将它看穿的架势,说道:“以我有限的阅历,没听说过这种事情。难道是奇门遁甲?又或者是,哪个法器的虚空?师兄还没来救我们,就说明我们得自救。”
她掐指点了点,遗憾道:“可是毛都算不出来啊。这里屏蔽天机,是一方独立的小世界。”
凯恩自暴自弃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们坐在殿内经历着鸡同鸭讲,而周围的一切,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又了一刻钟,来往的人群脸上慢慢出现了不同的表情。他们会压低声音互相交谈,打趣。虽然那种隔着一个时空的观感,任何的笑话也无法取悦两人。
君横再一抬头的时候,看着窗格里透出的光线强度,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天色在逐渐转亮?”
凯恩点头。
君横沉默片刻,拍了下胸口,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我们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这里是没有人的。甚至连景色也不一样。后来出现了一个很不像人的亡灵。之后又出现了稍稍不像人的人。再之后,出现了好几个人,他们开始井井有条地做事,说话。”君横指着外面道,“而现在天亮了。”
凯恩:“所以呢?”
“它由浅至深,再下去我们可能就脱离不了。甚至分不清现实跟虚妄。”君横说,“庄周梦蝶啊。我们得马上出去。”
凯恩焦躁地转了下头,他根本无法接受那么不清不楚地活着。他多的是事情要做,整个光明大陆都需要他。
他瞥见地上一抹零散的红色,大声道:“这又是什么!”
君横跟着看去,惊喜道:“这是我师兄画的!”
凯恩精神一振:“写的是什么?”
那些字不能完好地传过来,都是缺一块少一块的。
君横将它们拼在一起,理解了一下:“画?”
“我知道是画,然后呢?”君横摸着嘴唇,跟身边人商量道:“要不……我们烧了它试试?”
凯恩想也不想就拒绝:“你想做什么?这绝对不可以!”
君横按住那幅画道:“这不是现实!烧了它也不会对现实有什么影响啊。我俩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这幅画。”
凯恩:“可如果真的是它将我们带进来的,你有把握烧了它之后,我们是能出去,而不是永远被困在这里吗?”
“人生需要适当的冒险。反正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君横说,“我尊敬的国王陛下,我们的肉身还在外面,时间一久,尸体都要硬了。”
凯恩有些犹豫,还是不大乐意。
两人眼神交战,同时在手下争抢。
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带着笑意喊道:“凯恩。”
两人迅猛扭头看去。
出声的是维塔斯夫人,她穿着蓝色的长裙,就站在宴会大厅的中间。然而她喊的并不是这位真正的凯恩,而是她牵在手里的,只有六七岁的小凯恩。
维塔斯夫人半蹲下身,对着他笑道:“快谢谢欧文叔叔。”
凯恩腼腆地半躲到维塔斯夫人身后,轻声学道:“谢谢叔叔。”
稍年轻版的欧文低头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用谢,我的殿下。”
君横:“卧靠?”
凯恩面上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
“这是维塔斯夫人?她以前是这样的吗?我的天呐!更年期真可怕!”君横眨了眨眼睛,又说:“这是以前的你吗?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内向。”
前方维塔斯已经牵着小凯恩走出大门了。
凯恩二话不说,噌地站了起来,也跟上去。君横独自抱着那幅画,那匆匆跟上。她脚步趔趄,被画挡住了看不清路,只能喊道:“兄弟你等等我!”
凯恩的心口像有什么东西要呼啸而出,他压制不住,也不想压制。那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
他冲出了宴会大厅的大门。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成蒙蒙初亮。太阳还未从地平线上升起,天际线一片灰色。淡淡的和风从远处吹来,和在里面的还有阵阵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