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遮掩了大半,整幅画模糊不清。
她伸手摸了一下,不是覆盖上了什么东西,而是自然变色。
“怎么黑了一半?我还以为是里面出了问题才变黑的,原来是外面?”君横黑线道,“蛋疼,凯恩不会生气吧?”
欧文会长叹道:“能出来就是不错了,不要管一幅画,没有比陛下平安更重要的事情。”
休息了一会儿,手脚的知觉慢慢回传到大脑,君横才发现指尖有一阵钝痛。她放到眼皮底下仔细查看,虽然已经被止血,也被擦干净了,但明显有好几个口子。
君横斜着眼看向师兄,带着浓浓的谴责。
师兄把朱砂笔给她:“接下去你来。”
君横:“我来就我来!”
此时庄园外的花田里。
凯恩在发现君横睡去以后,迷迷糊糊地也有了一丝困意,就闭着眼睛休息。但他神识很清醒,知道自己没有睡着。
听着细风带起的婆娑声,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关于这边的记忆越来越清楚,有不断复苏的迹象。
他回忆起了维塔斯在他耳边哼唱的歌声。看见她从远处朝着自己跑来。他听见自己下一秒呼出了她的名字,自己像她张开双手,能回忆起怀抱里的温度。
他当时说:“如果我这是在做梦,请永远不要让我醒来,那样我可以永远拥有你。”
那样的事情,怎么会忘呢?
“你在唱什么?”
凯恩睁开眼道:“哦,你醒了?”
“君横”点头:“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没什么。”凯恩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首童谣而已。”
“君横”说:“你唱得真好听。”
凯恩尴尬笑了一下:“是别人唱给我听我的,她唱得比我好听。”
“君横”:“她是你很熟悉的人吗?”
“不,准确来说我只见过她一次。”凯恩说,“但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君横”又问:“为什么?”
凯恩:“没有为什么,只是这样觉得而已。”
“君横”道:“只见过一次的人,你也会将她放在心里吗?可是她既然不出现在你生命你,你为什么要记住一个注定不会再出现的人呢?”
凯恩:“因为她是独一无二的。”
凯恩坐起来,找了一圈问:“他们呢?”
“君横”说:“不知道。我们一起去找找吧。他们或许是往茅草屋那边过去了。”
两人起身拍了拍裤子。凯恩的背后已经被突然彻底弄脏了,越拍越糊,脏兮兮的。然后朝着路边的茅屋走去。
“君横”却没有跟他并排,走得稍后了一点,可以看见他的后背。
凯恩觉得一道目光在上下不断打量着自己,回过头,又发现对方的视线根本没在自己身上。皱了皱眉,没有出声。
“君横”问:“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嗯。”凯恩说,“我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
“君横”笑道:“如果真的喜欢,多少遍也会愿意说吧。”
凯恩没有出声,两人又闷头走了一段。
片刻后凯恩问道:“如果你,见到了一个一直很想见的人,会怎么样做呢?会拥抱她吗?”
“君横”的声音淡淡传来:“不,或许我会什么都不做。”
凯恩问:“只是看着她吗?”
“对,看着他。”她说,“我不能陪伴他,也不能安慰他,只能看着他。我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改变现在,所以我也不会去改变他的未来,这样就足够了。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也许有一天他会忘了我,到时候他就可以过得更轻松。”
凯恩不赞同道:“可是如果他忘不掉呢?”
她说:“那样起码,留给他的回忆是稀少的,他不会每天翻来覆去地回忆我们之间的事情。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太多需要回忆的地方。等时间久了,他就会习惯了。”
凯恩:“那你离开的时候,会跟她告别吗?”
“我不会跟他说再见。”她说,“因为我们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