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棺材已经糟烂透了,一脚跺下去便稀里哗啦散了架,棺材里的尸体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仿佛一点重量也没有。
柳天轩心思一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扯下了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穿的衣服,却发现,那衣服之下,并不是具完整的尸体,而是一整张人皮,里面塞满了稻草,做成了尸体的模样。其他两具“尸体”也是如此。随着“尸体”落地,“尸体”的相貌也发生了变化,已不再是杨策、肖战和柳天轩的样子,数根稻草通过眼部、嘴部的空洞斜斜的伸出,显得无比的诡异。
柳天轩倒吸一口冷气,说道:“没想到咱们误打误撞,破了这邪祟们的一道邪法。要不然,包括杨策之内,咱们只怕要困死在这里。”
肖战不解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天轩答道:“你听说过巫蛊之术吗?以桐木偶人埋于地下,诅咒所怨者,被诅咒者轻则伤残,重则身亡。咱们今天遇到的这个邪术和巫蛊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以人皮塞稻草充作木偶人,藏于棺材之内,更甚于埋于地下,只不过,咱们今天遇到的这个邪法并非施法者主动发起,而是由中了此术的人触发,触发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打开棺木,挑去尸体上的面具。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棺材上涂抹了一层特殊的致幻药物,在你打开棺材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致幻药物的毒,再当你挑去尸体上的面具的时候,你看到的那尸体的面容就是你当时最担心的人的面容,此刻,在那邪法的诱导下,你的担心就成了对那人的诅咒,邪法就此发动。你担心的越厉害,那邪法的威力就越大。”
肖战一听,惊奇万分,说道:“能想出这邪法的也真是天才。谁又能想到,对自己身边亲人朋友的担心竟能转化成诅咒他们的力量。”
柳天轩冷笑一声,说道:“是天才,只不过没把心思用在正路上。这屋子咱们真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说不定会再出什么邪门的事,走之前,索性把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一把火烧了,省得再被拿来害人。”
肖战和柳天轩一起,把那三张人皮堆在屋子中央,那人皮已呈半风化状态,摸上去感觉怪怪的,肖战掏出火机,点着了塞在人皮里的稻草,那稻草早已干枯,其上还有点点黑斑,应该是人皮在风化过程中分泌出来的尸油。那稻草见火就着,随着火势越来越大,那几张人皮在火中烧得噼啪作响,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被烧成了一摊灰烬。扑灭残火,肖战和柳天轩便踏出了屋子,刹那间,他们的身影便被屋外的茫茫黑雾吞没。
柳天轩习惯性的手持黑铁玄尺,凭着刚才的记忆,向铁门方向走去,肖战则紧紧跟在柳天轩后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柳天轩深知,在这重重迷雾之中很难找到出去的方向,但现在实在是别无选择,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向外闯了。柳天轩每走一步都向后望望,最开始,尚能模糊看到那栋楼的轮廓,以此作为参照,不住的修正着行进的方向,但走了十几步后,那楼渐渐消失于迷雾之中,再无参照可言。此时,柳天轩和肖战已被这迷雾重重包围,前后也罢,左右也好,让人感觉好像身处于一个大圆球之内,无法辨识想要前进的方向。
肖战见此情形,说道:“天轩,咱们这样盲目走下去的话,恐怕难有什么结果,我倒有一个办法,你看可行不可行。”
柳天轩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肖战说:“你看,我们现在能修正我们前进方向的最大参照物就是那栋楼,现在,由于雾太大,咱们已经看不到它了,我按原路后退几步,在能看到那栋楼的地方站定,我以楼为参照,修正你行进的方向,当你快看不见我的时候,我在我站立的地方做一个醒目的标记,再与你会和,我再以我所做的标记为参照,继续修正你行进的方向。从这里到铁门距离不远,咱们多修正几次,一定能到达那铁门。”
柳天轩低头想了一想,他知道,此刻最忌两人分开行动,但一想照肖战的法子去做,两人分开的距离不远,一旦发生什么不测,两人也来得及相互援助,况且现在也别无良策,权衡利弊,还是同意了肖战的做法。
按照计划,肖战后退了十几步,站定后,给柳天轩作了个向前的手势。柳天轩向前走了几步,再回头,却再也找不到肖战的踪影,一时之间,柳天轩阵脚大乱。
“肖战!”柳天轩大声喊着,向着肖战消失的方向跑去,十步,二十步,三十步……明明刚才相距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柳天轩跑了上百步,仍未看到肖战的身影,更为奇怪的是,那栋楼也在眼前消失了。柳天轩稍稍平复下情绪,站定身子,四处张望。夜愈深,雾愈浓,眼前除了这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肖战,肖战!”柳天轩大声喊着,那声音一出口就仿佛化于眼前这茫茫雾色之中,既无回声,也无人回应。柳天轩站立于这重雾之中,手里习惯的惦着已经失灵的黑铁玄尺,费尽脑汁,也找不到走出目前困境的法子,眼前只有这茫茫的雾色和无边的黑暗,向哪走?向哪走才是正确的方向?柳天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肖战,肖战!”柳天轩再次歇斯底里的大声喊着,那声音在浓雾缠绕的夜色里,似乎也难以前行,四周静极了。
忽然,柳天轩身后传来一声汽车鸣笛的声音,柳天轩回头一看,正看到杨策从车窗里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