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玉玲先前说过,莽山习俗夜不出门,而李府伊住在私塾里,黄山身为村长肯定会有自己的屋子,那么夜不出户的黄山,是怎么知道李府伊是被孙三金害死的?
伍更看着黄山,希望从对方脸色上看出点端详。
可黄山一脸的毅然,并没有因为伍更的问题觉得什么不妥。
“李先生说过,他随身携带的那枚铜印,乃是无价的护身符,小鬼看到铜印得躲着,大鬼看到铜印,也不敢拿李先生怎样。”
“后来李先生说我们莽山的老习俗是迷信,故意一晚上跑出去外面过了一夜,第二天还是活蹦乱跳上课教书,大家都觉得李先生的铜印是神仙宝贝,可后来大家夜里还是没敢出门。”
“那天夜里李先生就是拿着铜印来找我,交代了他的去向,然后就去了招待所找那个什么孙三金的,向**发誓!句句属实!”黄山说话的方法很夸张,尤其是说道李府伊拿着铜印不惧鬼神的那一段,几乎是达到了天花乱坠的程度,而听到这些话伍更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那枚“发丘印”,也就是李府伊随身携带的那枚铜印。
要么李府伊先前是故意糊弄这里的村民,把这发丘印吹成了无价之宝,但是也有可能他早就知道了“发丘印”的含义是什么,不过无论如何真相也只有李府伊自己知道。
伍更在想,难道昨夜自己被押送李府伊的金甲兵一鞭子抽的几乎魂飞魄散,可是却没有像黄玉玲说的那样被抓去给海龙王爷当奴仆,就是因为有这发丘印护体?
“那李府伊失踪后,你们有没有问孙三金要人?”伍更接着问。
黄山叹了一口气,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烟锅,点了旱烟吸了一口,一脸的惆怅。
伍更皱了皱眉,心想该说事说事,别一会儿激动个半死,一会儿又抽烟扮忧郁。
“村里也就李先生这么一个文化人,村里人都拿他当文曲星供着可就差烧香火了,他不见了我们谁能坐得住?”黄山慢条斯理道。
“找不到李先生,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拿着家伙事堵招待所了,就是堵孙三金要李先生。”
“然后呢?”伍更伸长了脖子盼着黄山说完,不过是在有点受不了他现在的慢条斯理。
“然后?嘿!动起手了!”黄山突然拔高声调,一烟锅砸在桌子上,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从哪都看得出这位村长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而也不需要多问,他应该会自己把伍更想知道的都说完。
“别看那孙三金个头不高,一个人对着全村的壮丁愣是没认怂,一巴掌拍趴了一个汉子,几巴掌下去可就在没人敢上前去了。”黄山狠狠道,在伍更眼里就像是一个老小孩,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完全没有中年人的敦实。
“那你们没把他赶走?”伍更纳闷,毕竟独在异乡,最忌讳的就是犯众怒,且不说是不是孙三金拐走了李府伊,单凭他一个人单挑全村的年轻壮丁,而且还全给打趴下了。这样的行为理应遭到全村人一顿狗撵才对,难道他全村人都打得过?
“最后是村里的村支书老五哥出面保下了他,才让他留到现在。”黄山道。
说到这个老五哥,黄山原本不悦的面容稍有了几分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