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剑芒,一刚一柔,配合无间,咸瑜不及躲闪,浑身鳞纹波光涌动,周遭一片水华凝住剑芒,他抽身而退,再信拨运,剑芒自往两侧扫荡。一看书
“且慢!”黑虎长啸一声,此时两名剑客飞身而至,一男一女各持宝剑,显然是一对道侣。
“这便是那协助劳工造反的修行败类吗?”那持剑女修一看就是性情刚烈之辈,持剑直指咸瑜道:“无知败类,竟然辣杀伤百十人命,偿命来!”
“夫人且慢!”另一名男子拦阻道:“你且看他之装束!”
这时众人才真正细心打量咸瑜,这一身雪青鹤氅绝对不是那种仰慕云海仙宗的江湖散人能够炼制出来的,还有方才化解道侣剑芒的法术,显然也是雪青鹤氅护身妙用的变化,有此修为段,怎么看也不会是出身平平的修行散人。
男子上前抱拳道:“在下乃是北道盟左司卫茯苓子,拙荆方才言语冒犯,还请道友见谅。我等与白莲教慧性大师此来,是因得知柱日矿场两千多名劳工集体作乱,杀死上百名矿场护卫与两名工头,奉命特来追捕凶首。
如今见道友在此拦路,一时情急难免出,如果道友真是云海仙宗高足,不知是那位尊师门下?如何称呼?”
“很重要吗?”咸瑜负不动昂然而立,分明只是一人,气势却如大海横隔,使得人不得寸进。
茯苓夫人上前尖声喝道:“叫你答你就答!哪来这么多废话?别以为有云海仙宗为靠山,我们便怕了你不成?”
“那我要是说,我就是云海仙宗的门人,奉劝位就此退去,莫再涉足此事,你们会听从么?”咸瑜问道。壹看书
茯苓子再拜道:“道友何必固执于此?我等并非为戮害劳工而来,若真要大举动杀,又岂止我们人前来?矿场劳工定是受到蛊惑,方才有此大举作乱。我与拙荆奉命前来,也仅是为锁拿凶首,其余劳工自会妥善安置,以免杀戮过重有伤天和。”
咸瑜低眉垂目,仿佛不见外界,沉声问道:“那你们可知柱日矿场劳工死伤之况?每一块运出白骨石林的玉石,都浸润着劳工的鲜血,北道盟难道就此漠视不顾?”
茯苓子感叹道:“道友或是久居尘外,毕竟不知北荒状况。开山采矿难免会有凶险,如果是矿场不重视劳工开采安全,我等回去复命时,必会提及此事,以免类似事态再度发生。”
“你没有说谎。”咸瑜说道:“看来你是的确不知道,北道盟派你们前来,也是费尽心了。”
茯苓夫妇对视一眼,夫人提剑喝问:“东拉西扯个没完,我再说最后一次,赶紧退开!”
“天地开阔、大道无边,脚下无路、任君自行。”咸瑜说完这话,周身气息收敛不散。
此时黑虎鼻头抽动,似乎察觉到一丝异样,赶紧喝道:“小心,这小子在暗蓄势!”
虎啸方出,咸瑜周身幽绿光芒迸发,潜龙珠被祭在半空,衰染辐光照遍方圆,两人一虎同受制约,咸瑜身形瞬动,飞身直扑茯苓夫妇身前,双拳电光汇聚,同时猛击而落。
茯苓夫妇乃是同修道侣,所修剑术法诀互为阴阳,在刹那间同受感应,各自御器自保,电光拳锋撼击之处,并无强烈威势,绵绵若存有如涓流不绝。
“不对!”茯苓子察觉变化,正欲提醒,潜龙珠直击白额黑虎!
方才已是浑身枪伤的慧性,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斗法,只能尽力护住自身生,没想到潜龙珠一出,衰染辐光让他心神失守,生元气不断衰弱,鲜血自伤创不断汩流而出。
为了这一击,咸瑜方才对话其实一直在拖延,以便提聚法力发动潜龙珠,首先拿下最为虚弱的慧性。幽绿光珠砸落虎头白额,看似轻若鸿毛,实则重逾太山,白额黑虎当场脑浆崩裂、死尸倒地!
妖物原身形骸强悍,一击若不能致命,惹动本能狂性爆发,会更为难缠。咸瑜深谙此道,所以先杀慧性,再对付茯苓夫妻。
“小子可恨!”茯苓夫人见慧性惨亡,尖喝一声,浑身剑芒爆发,绵密如雨的剑势尽数爆散而出,咸瑜身形被震飞十余丈。
“受死来!”茯苓夫人攻势又快又密,咸瑜不及招回潜龙珠,当即御使渡海法舟,化作一条金龙,龙尾猛扫,卷起一阵雪浪,掩护自己身形。
茯苓子赶紧上前相护:“夫人小心!”
茯苓夫人咬牙切齿:“果然是云海仙宗之人!方才我见得分明,这小子所化金龙的原形乃是一枚榄核挂坠,与雪青鹤氅一样,是云海仙宗门人信物!”
茯苓子叹息道:“没想到此人真是云海仙宗门人,这……”
“夫君,我父死于那云霁下,今日我定要杀了这小子报仇雪恨!”茯苓夫人激怒攻心。
茯苓子闻言默默不语,而咸瑜潜伏于雪下却是听得分明。云霁修行至今,杀伐甚重,无论是覆灭才剑,还是率军攻灭楚国,亲为他所杀的修行人已非少数,间接受其设计败亡者更是难以计数,谁知道这茯苓夫人的父亲是什么来头。
但云海仙宗的弟子不会因天下同道的惧怒而矫饰行事,如今状况早已不是论及陈年旧怨的时候。咸瑜已杀慧性,跟北道盟、白莲教可谓是彻底结仇,茯苓夫人也分明要杀自己,难不成就这样放过她?
尽收急怒怨忿,运转步虚仙音,咸瑜潜藏雪下,虽然此地并非深海,但冰雪仍具水性,咸瑜施法在其潜游,布下一重阵式,随即金龙舞动、霜雪吟啸。
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