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作为大宁的国都,每逢外族觐见之时,常有异族人出现,京城百姓见得多了早就习惯,只是今天出现的这位异族人看起来比以前见到的那些……
更加不好惹啊!
段至弦一步一步从门口走进来,扒开重重人墙与沈筠笙面对面的站着,脸挂着几分难以捉摸的邪笑,看得人心里瘆得慌。
沈筠笙蹙眉看向他,这人想要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还想再绑架她一次吧
“沈大小姐方才的话说得极为在理,这漱玉阁就是沈小姐的东西,旁人没有染指的资格。”
段至弦笑着环顾一圈,表情无辜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染指!”沈安莹怒气冲冲地吼出声来,这人到底谁啊,见都没见过,来就插嘴她们永安侯府的事情,还句句都是向着沈筠笙的,真是烦人!
“安莹!”
“沈安莹!”
却不料沈安莹话音刚落,沈安钧和沈筠笙的声音就先后响起,两人皆是不赞同地看着她,眼里隐隐有指责之意,沈安莹胆子再大,也被他们不约而同的行为吓了一跳,一时间倒没再多说什么。
沈筠笙在喊出那一声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下意识地在帮沈安莹,毕竟段至弦这人阴晴不定,沈安莹这个时候跑出来招惹他,他就算一时不说,事后再算账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她真是善心太多了吗?怎么几次三番的要帮沈安莹呢?
沈筠笙正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间扭头对沈安钧的视线,看清楚对方眼中的感激和几分隐约的敬佩之情后,难得的有些脸红,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收回了视线。
妈呀,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真不是特地帮忙的!
见到沈筠笙制止沈安莹,段至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下意识地滑动手的玉扳指,这个沈筠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有意思。
沈筠笙见段至弦不再出声发难,自觉此事应该已经过去,忙出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诸位,今日扰了诸位的兴致,是在下的不是,凡是今日在本店购买玉饰的客人都可以免费按照个人生肖领取一枚对应的玉饰,小小心意,以作赔偿!”
众人听她这么说,心底都明白今天的戏应该是看完了,一颗八卦之心受到了深深的打击。但转念一想还有礼物相赠,顿时又开心起来,这漱玉阁的东西,哪怕再小也精致地很,更何况今日还是免费送的!
眼见众人渐渐散去,不再关心这里发生的事情,沈筠笙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都怪这段至弦,横插一脚做什么,害她又破了财。
冷不丁又对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沈筠笙默默收回了方才的抱怨,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段至弦慢悠悠踱着步子走到沈筠笙身边,无视对方冷冰冰的眼神,开口说道:“沈小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安钧见状,忙示意秦氏和沈安莹先回去,离这段至弦越远越好。万幸秦氏和沈安莹虽然平日里不太听人话,但今天也看出来了不对,没顾得反驳,就忙带人回府去了。
沈安钧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忙把心思放到段至弦身。
“我好的很。”沈筠笙微笑着回答,“不知段公子来我这漱玉阁做什么?”
段至弦挑眉看她,忽然猛地弯下了腰凑近了看她,把沈筠笙唬了一跳,忙连连退后几步避开他。
“段公子,还请自重!”
段至弦也不逼她,自顾自地直起了腰:“听闻沈小姐在漱玉阁中,我想着难得来京城一趟,若不见见故人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便来了。”
沈筠笙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我跟你是哪门子的故人?
“公子说笑了,我和公子素不相识,仅有的一些印象也不甚美好,何来故人一说?”
“哦?”段至弦斜斜看她一眼,“可是,我可将小姐当做了朋友来看的,小姐这么说实在是伤人。”说罢,以手扶胸,面色痛苦地看着沈筠笙,好像她有多大的罪过似的。
沈筠笙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可没忘他当初绑走她时的阴险,还有刺向林长庚那一剑时的狠厉,现在又演起戏来了,安得到底是什么心?
爱演是吧,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公子既然当我是朋友,那我也不再藏着,有话就直说了。公子应该也知道,当初公子的所作所为,实在不甚光明磊落,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阴险狡诈的奸佞小人的形象,实在是令我心惊胆战。”
段至弦不料她会这么说,顿时更加来了兴致,挑眉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公子今日说当我是朋友,那么为了当日之事向我道个歉总可以吧?”
“只是道歉?”话里话外占尽了便宜,将他贬成了小人,最后只是要他道歉?
“是。”沈筠笙笑眯眯看着他,“大丈夫敢作敢为,难道公子不敢为当日行径道歉吗?”
还想用激将法激他?段至弦轻笑:“我道歉便是。”
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他若为这个计较,反倒落了小家子气。
“哎,等等。”沈筠笙忙拦住他要道歉的动作。
“嗯?”段至弦挑眉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段公子是大人物,要道歉自然不能只是说几句话,动动嘴皮子的事儿。”沈筠笙笑得非常灿烂。
“那你待如何?”
“段公子既然是来我这漱玉阁,肯定对我这阁中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