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車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睡过没有。眼睛涩的不能睁开也不能闭上,不过从六天零二十八个小时之前就是这样了。他现在只希望,他已经睡着过了。有几句现在正流行的话,已经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了。比如说:“睡你b觉,吃你b饭,全群就你一个不是金丹期了。”“我们这里是修仙群,不修仙的请出去!”……
对于修仙还有一个奇怪的等级划分:熬到十二点是炼体,一点练气两点筑基。三点是比较难的金丹期,四点练成少之又少的元婴。五点化神期容易走火入魔,其实就是容易不小心睡着了。六点洞虚,到这一地步已经可以开始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的工作了,所以也称作“可与真神匹敌。”七点渡劫,八点大乘。到了大乘,到都签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过,冯車现在心中想着的是:一群渣渣,老子到现在可能已经连续一星期没睡觉了。
拉开冰箱的冷藏库,从里面塞满的瓶装水随意抽了一瓶出来,冯車听到了敲门声。这敲门方式有点耳熟啊,被失眠禁锢的脑回路不能想事情。只能蒙蒙等等地去开门。
开门一看,是于良。
“等的好久啊,你在摩擦生热吗?”
没错,这口气,肯定是他没错了。真是没谁了,这是对好久没见的朋友的态度吗?一见面就开黄腔,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真是冬天这么冷,你怎么好意思把我关在外面。”
冯車回到他一开始躺着的地板上,散乱的稿纸画着凌乱的音符,那些瞬间的灵感现在印象已经模糊了。
冯車一张张把地上的草稿捡起来:“有事吗?”
“没有,就是来烦烦你。”
冯車捡稿纸的动作僵了一下,瞬间:“你t好t闲啊。”
“诶,没错。就是很闲。没什么事好做。”
“但是也不是没有意义的时间。”
冯車掏出顺手的笔在稿纸上画出五条直线,虽然眼睛不舒服,但是肌肉记忆没有受到影响:“那有什么样的意义?你能用我能听的懂的方式说明一下吗?”
“那就用排除法吧。不是贝多芬也不是萧邦,和帕格尼尼也不靠边……”
冯車把左端的高音符划掉:“那你就要说到明年了。”
“那就应该是元音符很多的高昂欢快的钢琴曲的感觉。”
冯車又作出颜艺:“你t又开始在那里张开嘴胡咧咧!”
矮桌上,冯車的稿子被一个个音符填满。靠墙的声音不时说些让人困扰的话出来,冯車也游刃有余地回应着。
原本就没收拾好的矮桌更乱了,草稿和涂鸦涂满的稿纸被揉成纸团丢在地上。冯車住的阁楼某个缝隙在漏风,看似宽敞的空间完全不能保暖。冯車把一篇完整的曲子完成之后,揽过被子躺在了沙发上,停滞了思考。姑且算是对大脑的休息。
“啊,想起来,你好像刚不久死了吧。”
冯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件事,再睁开眼,已经找不着那个被他迎进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