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清剿胆敢反抗的侍卫,公主与杨真带着精锐一路直奔乾清宫,他们知道,兴武王定然是在那里等待着他们。s
不过一个时辰他们便到了殿前,与想象中的不同,这期间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少,而乾清宫门口,居然连个侍卫都没有。
看着大门洞开的乾清宫,公主反而有些踟蹰不前,这里有她从小到大的记忆,也有那个对她宠爱有加的兴武王。
而如今,自己以乱臣贼子的身份进入了皇宫,又要以不肖子孙的面目面对父皇。这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这时,杨真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有些回过神来,她没有怪罪杨真的无理,只是暗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本宫是对的,公主心道。她收起了染血的长剑,一步一步迈上了通往大殿的阶梯。
乾清宫内,满朝文武依旧分列两边,只是人数比之前少了许多,有些是被隔在了皇宫外,有些则被制织造局定点杀死。
而那皇位之上,兴武王依旧做的笔直,他还在批阅这些天积累的奏章,仿佛外面的叛乱,与他这一国之君毫无干系。
直到传来身着盔甲的公主沉重的脚步声,兴武王才抬了抬眼皮,他扔掉了手中的笔,面无表情的看着公主,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公主与他对视着,两人久久都不言语。而满朝的文武,除了对公主怒目而视的杜罗珵外,都沉默的如同梧桐子桥上的石雕。
时间过了许久,兴武王还是率先开口了:“朕没有看错你,却又看错了你。”
公主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还是没有说话,兴武王的话,她都懂。
兴武王却还是解释道:“朕一直知道,你比你所有的兄弟都要优秀,有计谋、有策略,又有执行,更重要的是胆子大。所以,朕没有看错你。”
话音刚落,兴武王的声音却又提高了八度,音量和音调却又提高了许多,这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朕却又看错了你!没有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也没想到你连这一会儿都等不了!皇储的盒子就在外面放着,你为何不打开看看?这兴国天下,早晚是你的!”
公主回头看了看那伫立于高台之上的盒子,却是摇了摇头:“就让它在那里放着吧。它能等,儿臣也能等,但是兴国等不了了!朱家的列祖列宗等不了了!丧地失土、战乱四起,民生凋敝、唉声怨道,父皇,儿臣也是朱家的一份子,儿臣也痛心!。”
兴武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站起,指着公主骂道:“你根本不知道朕在做什么!朕今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兴国,为了大一统!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而这一切,都被愚昧无知的你给破坏了!”
公主听罢,自是知道兴武王的意思,杨真曾多次暗示兴武王和大将军杨卫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阴谋,所谓的建国很有可能是君臣之间的演戏。公主结合平日里的观察,也多有怀疑。今日听来,似乎所预料的不差。
只是公主却坚定的说道:“父皇,这些魍魉计划,永远只是小道,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更何况兴国的春秋万代?兴国,经不起这种折腾,更不需要如此的拐弯抹脚。兴国要做的,是堂堂正正的交战,以绝对优势的武力征服一切蛮夷,去开疆拓土!”
兴武王怒极反笑:“一个无君无父的千古逆贼,来教朕怎么堂堂正正?堂堂正正!你敢跟朕说堂堂正正!”
他拿起宝剑,绕过了案桌,走到公主面前,拔剑指着她说道:“是不是还要堂堂正正的与朕决斗?来吧,拔出你的剑,让朕看看你还有本事!”
公主的手有些颤抖,她轻声说道:“父皇何必如此?你永远都是我的好父皇,您年纪大了,是该休息休息了。忘记你的宏伟计划和宏图大业吧,那些都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兴国的未来,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说完,她朝着皇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