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题是他引起的,他倒是没计较,倒是黑眸里面光芒戏谑的一闪,不答反问道:“怎么,你怕咱们的动作快步过他们?”
沈青桐简直要当场被他气哭了……
她是从善如流,在正正经经的配合他的情绪问问题的好吗?可是他这给的都是什么流氓逻辑?
沈青桐的脸,刷的一红,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又把她挤兑到了,昭王殿下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
于是,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命令道:“过来!”
沈青桐磨磨蹭蹭的不想动。
他就眉毛一挑,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沈青桐打又打不过他,没办法,只能很不情愿的起身挪过去,想了想,为了尽量少折腾,于是就精确丈量好尺寸,就在方才他手拍的地方坐下,离着他不近不远,没靠在一起,堪堪好彼此的袖口擦过。
西陵越这会儿倒是没有过分挑剔,心满意足的又靠回了车厢上,闭上眼,闲闲的问道:“本王还以为你会好奇方才宫里的事情是谁做的呢。”
沈青桐规规矩矩的低着头,想也没想的脱口道:“不是皇后和太子吗?”
因为当时西陵徽是和西陵卫一起的,照正常人的逻辑,都会怀疑此事是和西陵卫有关的。
西陵越这回是真的诧异。
他重又睁开了眼睛,侧目看向了她的脸,好奇道:“难道你不怀疑西陵卫?”
沈青桐低着头在想事情的样子,并没有注意这边他正盯着她看,只是顺着自己的思维逻辑,继续反问道:“殿下觉得瑞王和贵妃娘娘很蠢吗?”
西陵卫蠢吗?姑且只当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不好定位。
但是常贵妃——
就算皇帝对她有特殊的偏爱,可是她这么风生水起的在宫里得宠这么多年,谁敢说她没脑子?那才真是嫌死的太慢了。
西陵越抿抿唇,没说话。
沈青桐就又继续说道:“既然知道一旦七殿下出事,人人都会怀疑当时和他在一起的瑞王,瑞王反而最不可能这么做。而且……”
大约是觉得背地里议论皇帝的家务事不太好,她说着,顿了一下,然后又道:“这些年来贵妃娘娘独得帝宠,在宫里肯定树敌不少,想要找她们母子晦气的肯定大有人在。虽说七殿下的年纪还小,影响不到大局,但是如果抛出他去,能成功的挑唆到陛下,降低陛下对贵妃娘娘的信任和恩宠,这总归是好的。”
一个女人,能一时的迷惑一个男人的心,这不算什么,毕竟皇帝男那么多女人,宫里又不断的有新人进宫,他身边最得宠的总是不断的被替换。
可是——
这个常贵妃,一得宠,就整整十年未曾衰退,那么众人所有的应该就不止是嫉妒,只怕更多的还是忌惮了。
试想,这女人既然能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的,她没儿子也就算了,偏偏她还生了儿子,谁又能保证她就没那个本事吹枕边风动摇了皇帝在立储一事上的意志呢?
在那座皇宫里,即使是占据着国母位置的陈皇后都不可怕,因为毕竟她上面还有一个能做主的皇帝在呢。
而对这个极有可能迷惑动摇了帝心的常贵妃,却足够叫所有人都将她视为洪水猛兽了。
有人要祸水东引,对她下手,这太正常了。
“你倒是想得通透!”西陵越笑了笑,语气中的意味褒贬不明。
横竖这会儿无事可做,沈青桐的唇角弯了弯,又继续打趣道:“贵妃娘娘在宫里是众矢之的,其实真要说起来,如果淑妃娘娘的心狠一点,今天这事儿也有可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是权衡利弊,七殿下在,她就能跟着母凭子贵,在宫里的腰板也更直一些,而如果拿自己的儿子去冒险,就算扳倒了贵妃娘娘,最后最大的得益者也不可能是她……这么一想,她就实在犯不着了。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啊,说是争得是帝宠,其实最终算计的也不过是利益和前程罢了。”
皇帝爱谁?真的很重要吗?也许连皇帝自己都觉得那是无所谓的事情。
沈青桐今天的话有点多。
显然西陵越并不觉得背后议论自己老爹的家务事有何不妥,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说实话,他是真挺欣赏沈青桐的这份通透的,便就勾唇笑了笑,突然道:“真的只有皇后和太子最可疑吗?”
沈青桐不解其意,扭头看他。
他就也偏头过来,迎着她的视线,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本王?”
沈青桐的心头微微一震,面上表情略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西陵越看着她,唇齿微启,继续调侃道:“你说得对,常氏那女人的存在,的确是太叫人不安了,并且如鲠在喉的并不止宫里的那些女人,本王和太子亦然。你怀疑太子和皇后的时候怎么不想,其实这件事,本王也有可能做?”
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时候,便是沈青桐的心里都迷茫了一瞬——
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从事发到现在,大约是因为他一直在她身边的缘故,让她忽视了一些东西,从头到尾,她居然是真的都没有联想到他的身上去。
西陵越的眼睛里,还是带着一点揶揄的笑意。
沈青桐一挑眉,反问:“如果这事是你做的,对我有什么好处?”
西陵越愣了一愣。
沈青桐道:“现在我们是坐同一条船的,此事与你无关,我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