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只低低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是武康侯的错,在侯夫人临产时带回来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子,还怀有身孕。只可怜了侯夫人,和她那夭折了的孩子。那为什么武康侯后来不放侯夫人与他和离?”
陆翎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武康侯还是爱着侯夫人的吧。只是这之后,侯夫人再未与武康侯讲过一句话,子玉也不在亲近这个让他敬重的父亲了。”
夏光抬眼望着陆翎,咬了咬唇认真道:“子陵,若是以后你又喜欢上了别的人,一定要和我说。我知道大恒的男子多是有不少的妾室,可是我不喜欢与别人分享我的爱人。”
陆翎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我永远不会给你离开我的借口。”
说完,陆翎转了转话题道:“过几日熵国太子会来恒国。”
“嗯?熵国?”
见陆翎点了点头,夏光有些不解:“这熵国不是一向中立吗,这次怎地连熵国太子都来了?莫非有什么隐情?”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熵国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太子不日将抵达恒国。”说着陆翎起了身。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也该回府了。”夏光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陆翎出了夏府便径直回了定国公府,想着天色已晚,便没有去拜见杨氏。
第二日,因学里夫子有事儿,芽儿和慕哥儿休沐在家。这段时日夏光也没什么事,刚好教他们学着看帐。
这两个小家伙也正算是天生经商的料子,继上次不到一个时辰将乘法口诀背下后,又创下短短两三日便和忠伯学会了打算盘。连忠伯都对他们的聪颖赞不绝口。
吩咐金儿将以前的账本拿过来后,夏光抬眼瞅着芽儿和慕哥儿。见俩人精神有些不济,夏光也知道在俩个孩子好不容易休息时给他们补课,多少有些不厚道。微微咳了咳,道:“先跟着姐姐学学如何看帐、记账,待会儿中午了,姐姐带你们去玉祥斋吃午饭。”
慕哥儿一天,眼睛立马一亮,乐道:“姐姐真好。”芽儿也乐得眯了眯眼睛。待得中午了,夏光也有些饿了。叫金儿差人去和杨氏回禀一声,备好了马车,便带着慕哥儿俩人去了玉祥斋。
下了马车后,里面正忙着看帐的闻叔连忙迎了出来,边将几人往里引边道:“哎呦,小姐小少爷,你们这可有一阵儿没来了。”
夏光冲他笑了笑,带着芽儿和慕哥儿跟着他上了二楼的雅间,回道:“近来确是忙了些,还是按往日里的样子上菜。”
闻叔得了吩咐走了出去。
“姐姐,有八宝鸭吗?”
见慕哥儿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夏光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宠溺道:“有有有,这玉祥斋里最好吃的都点了一份儿。”
闻言,慕哥儿这才满意,转头对着芽儿道:“芽儿妹妹,这里的八宝鸭最是好吃了,蜜汁蒸鱼也不错。”
到底还是孩子,芽儿听了慕哥儿的话,心里顿时也是馋的不行。
闻叔许是怕夏光等的急了,特意叮嘱小二快些上菜。不大会儿,菜便上齐了。正吃着,忽闻隔壁雅间传来一阵喧闹声儿,夏光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打算出去瞧瞧。
“芽儿,你和慕哥儿在这吃着,有事儿和金儿姐姐说,姐姐出去一会儿。”转身交代了下芽儿和慕哥儿,见芽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夏光这才走了出去。
隔壁,一个唇红齿白的娇俏小公子涨红着一张小脸,看着闻叔道:“掌柜的,我真的带银子了,可不知道为何会不见了。”
闻叔皱了皱眉,似是有些犹豫:“在下见小公子的穿着,应是不像是会赖账之人,不若小公子告知在下家在何处,我让小二上门去取?”
那小公子有些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出自己家在哪里。
闻叔见他支支吾吾,问及他家在何处便推三阻四,不由以为这小公子莫不是故意穿了件华服进来吃霸王餐。不由有些怒了:“若是今日小公子不能告知家在何处,在下只能将你送官了。”
华衣萧公子一听要被送官,忽然急了,忙道:“别别别,我与家中父母闹了些不快,此次是偷偷跑出来的,”说着,他犹豫了下,从腰间解下一块做工极为精美的玉佩,咬牙道:“诺,我以这块玉佩做抵押。等日后我有银子了,再回来拿回,这样可否?”
闻叔正有些犹豫着,夏光正好推门走了进来。
“闻叔,可是出了什么事儿?”闻叔闻声抬眼望去,见夏光进了来,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小姐,这位小公子身上的银钱丢了,想用这枚玉佩做抵押,您看这……?”
说着闻叔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夏光。
夏光先是接过玉佩仔细瞧了瞧,见这玉佩成色极好,且做工很是精细,便料到这玉佩的主人身份定是非富即贵。当她抬眼望去时,那小公子此时刚好也抬头看向了她。
夏光望着眼前颇为熟悉的脸庞时,不由呆了呆,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那日在宫中所见的六公主?惊讶道:“六公……”
不等夏光反应过来,六公主赶忙打断了她:“咳,对,就是我。梁府的六公子。”
夏光先是一愣,继而看了看六公主此时的穿着才有些明白过来,这六公主怕是瞒着宫里那两位,偷偷溜出来的吧?
想通后,夏光自是不会揭穿,只微微抿了抿唇,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然后转头看向闻叔道:“闻叔,你们先下去吧,这小公子的钱记在我的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