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全聚在谷口全副武装,整队待发的精锐公安部队,金大吕难掩激动高兴,也难掩担忧。
终归人心都是肉做的,他虽渴望寻回表弟麦梁生,但一年前的惨剧仍言犹在耳,他并不希望因他表弟一人,再让公安损失大量精英。
公安是保护人民财产与人身安全的没错,但他们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其中大部分已娶妻生子,他们的英年早逝,何尝不是造就了伤心难过悲痛欲绝的另一个个他的姑姑、姑父?
郑基勋和公安大部队那边沟通完,余下交给魏子朗去继续跟进说明,他走到金大吕身边:
“别担心,你表弟……很快会有结果的。”
金大吕嗯了声,慢慢低下头,眼帘垂下微敛,他叹了口气:
“希望一年前的惨剧不会重演……”
郑基勋听出金大吕心中所忧,拍上他的肩头:
“不会有事儿的,这回跟一年前不一样。”
光热武器就比上回要多得多,且精良难得,为了此回再次无回谷行动,公安大部队是下了血本的。
一年前搜寻队就是大型探索无回谷的先锋部队,一年后眼前的公安大部队则是有了前搜寻队用生命换来的大量信息,即便这些信息大都指向死亡,可他们不会畏惧,更不会退缩。
病毒这东西,一旦存在,它便必须灭亡。
一年前搜寻队惨剧一发生,引起国家很大的重视,不仅召集专家会诊研究,同时在武力方面也逐步加强,在钟益三人对无回谷进行近距离观摩探索之际,国家公安部也早早拟定了踏平无回谷的计划。
只是随着白朝、昌南、赵鸣歌、钟益等人的陆续进谷,留下守着两大本营的郑基勋和魏子朗坐立不安,几经碰头商议,最终两人决定上报,这上报的使命自然就落在魏子朗肩上。
但魏子朗人微言轻,上报关于无回谷这种死人地的事情又是大事上,他又早辞了职不再是公安,最后无法他找上马龙旅馆的田马。
田马是热心人,在犀藏混了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黑白两道的大小人物他都认识些,听魏子朗那么一说,又事关钟益、赵鸣歌两位多年好友的性命,还有仅在他旅馆住过一夜的白朝与昌南,他也是极有好感,当下二话不说,便应下尽力相帮。
田马这边找人,魏子朗也没闲下,也从以往在公安部队中的那些老友们多方打探,终于找到能指挥行动调动公安大部队的高官。
这位高官也是顾全大局,死人谷又在一年前吞噬五十多条公安兄弟的性命,他不得不慎重。
所以上报终于经过重重关卡到他手里,他难掩动容,也是准备许久,早有意思踏足无回谷好好会一会这个死人地,但终究牵扯太多他手下公安兄弟的性命,临了临了,他反倒迟疑了起来。
知道这位高官的迟疑之后,郑基勋悄悄回了一趟家,大本营只交代金大吕好好看着,等他回来,哪儿也别的话,再是谁也没有告诉,也让金大吕别透露他的行踪。
金大吕心知郑基勋都是在为进无回谷一事忙活,当下也不多问,立刻应下,别的忙他帮不上,但守大本营与守口如瓶两件事儿,他绝对能做到。
正当高官犹豫,魏子朗、田马心急如焚之际,公安内部系统在一夜之间尽数瘫痪,全部被换成军方医院隔离区内部严令保密不得外泄的一级保密画面。
当所有人看着曾经是他们的兄弟,现今却人不人鬼不鬼地被捆绑在病床上嘶吼,折磨得不见人形,及那一座座被烧成灰装进坛里葬入军方医院专属墓园一角的墓埤,墓埤上那一个个令所有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姓时,所有人静默了。
“无回谷死人地,难道我们怕么!”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喊了那么一句,激昂而又难掩悲愤。
“不怕!”
第二个人应声,他就站在第一个人的身边。
“我们还有五位兄弟正受病毒折磨,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么!”
“不能!”
这回有十数人齐声应道,声音中斗志高昂,哽咽声含在喉底,隐在高昂背后,泪光闪现。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全体都有!”
所有人大声齐喊,铿锵有力,震耳欲聋。
………………
金大吕问郑基勋:“郑先生,先前听魏先生和田老板说,能调动这大部队的高官不是一直迟疑么,怎么突然就让大部队进发到谷口来了?”
郑基勋说:“是迟疑,不过公安部一直想搞清楚无回谷这片死人地,准备了整整近一年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缺的不过是个时机。”
而他回趟家的那回,就是给高官这个时机。
昌南是黑客,他也是,技术虽比昌南要差些,但入侵公安部系统及军方医院保密档案,取得监控病毒进展的观察录像带,及搜寻队四十九人死后所葬的地方画面,再把它们送入公安运作的所有大小屏幕上,他还是办得到的。
………………
管家焦急地劝着眼前的老妇人:“太太!公安大部队已到无回谷谷口,眼见就要进入无回谷,一旦公安扫平无回谷,那我们秘密研制神药计划便会被爆光!寻着无回谷里种种设施及资料,很快便会查到我们头上!太太,赶紧的,别犹豫了,我现在就去安排直升机,我们把少爷带上,先到国外避避吧!”
老妇人虽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很好,皮肤嫩滑,白晳干练,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