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两颗心。
李意期平时虽然不喜儿子总黏着黎秋,可这时候却特别心疼,他从没听潼潼哭得那么惨过。
吴哲抱着小家伙过来开门,见到来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意瑶出去买菜了,让我哄他,真是束手无措。幸好幸好,你们再不回来真要把我们一家逼疯。”
黎秋抱过早已张开手叫“妈妈”的小潼潼,亲着他湿漉漉的小脸:“潼潼……潼潼……妈妈来了,不哭了。”
潼潼抽抽搭搭地抱着黎秋的脖子,水汪汪的眸子写满委屈,可匮乏的发音功能只能让他一遍遍叫妈妈。
李意期也低头亲了口儿子的脑袋,揽着吴哲的肩进门,真诚道:“辛苦你们了。”
吴哲摇头,看了眼破涕为笑的潼潼:“你姐说这小家伙比你小时候还虎,看来以后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男人失笑,看着黎秋抱着儿子的纤细背影。
上辈子潼潼心思随他妈妈,极其细腻又黏人,看来现在也一样,倒也不是性子虎,而是太依赖他们俩了。
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馨香,闹腾一晚上的潼潼也经不住沉沉睡去。黎秋对着儿子白嫩的脸蛋儿亲了又亲。
有潼潼之前,觉得李意期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没人可以取代。而当新生命的降临,奇妙的血脉相连,让黎秋很快意识到,这个小小的男娃,分走了她大半的关注。
所以男人偶尔的吃味她很理解,甚至暗地里笑他幼稚。但看着潼潼和李意期越来越像的模样,才发现,自己对于潼潼的爱,何尝不是另一种对李意期的爱呢……
————————————————————
完结撒花~
人鱼秋即将登场
渔翁利(1)
东海之滨,烟波浩渺。霖霖密雨将歇,海水一浪接一浪触着岸上的木船儿。
入夜,雨也停了,黑幕如漆,如勾的细月慢慢爬上树梢,偶尔在风中散开的薄云可以瞥见稀疏的星光。海面静谧潆洄,浩瀚而神秘,水天相接处烟霞雾霭隐约可见,衬着朦胧的月色,缠缠绵绵萦绕,在粼粼波光中倒映出这幅寂美的画卷。
“扑通——”
忽而,水面闪过一尾耀眼亮光,转瞬即逝,唯有荡漾开的涟漪让人觉得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淡粉鱼尾不是错觉。
怯怯冒出一个少女的脑袋,乌黑的长发挽在身后,氤氲的水汽粘在她修长的睫毛上,赤裸的肌肤莹白娇美,像一朵海中的格桑花,安静地缓缓绽放。
纯净的杏眸谨慎地环时一周,又传来一串舒口气后银铃般的笑声,轻快可人,而后就不见身影。溅起的水珠落在海面上,激起细密的水屑……
一切,归于平静。
小石屋简陋粗糙,一张床榻上被褥陈旧却看着干净,掉了漆的红木柜立在床尾。寒冬已至,屋里烤了碳火,偶尔传来噼噼啪啪的脆响。
黎秋轻轻地挪到窗棂处,蹲下身偷偷往里瞧。
那个低垂的侧脸有些冷硬,火光映在他英俊的轮廓上,立体得恍若神祗,修长刚劲的双眉刀裁般英挺,眉下是最令她着迷的墨色双眸,那光影中流转间,黎秋痴痴地觉得,那眸色也温润了起来。
分明是人族的男子,为何比那鲛人族的男性还要俊上三分?
他没有抬头,一双修长的大手指节分明,凑在炉火旁取暖,焦黑的碳碎被窜入小屋的冷风掀动,散落在他灰仆仆的袖口边,黎秋凝望着它们在来回飞掠后依附在男人手间。
真好,她真想化作那小小的碳屑,领会一番近他身是怎样一种感觉。
“谁?”惊觉的男声有些紧绷,带着提防与惊疑。
“唔!”黎秋猛地睁大杏眸,倏地低下身子,蹲坐在墙尾。心中懊恼,今夜真是得意忘形了,竟让他发觉了。
“何人?何人在窗外?”
黎秋已经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向窗口靠近,一时心跳如擂鼓,随着一步一顿的脚步紧紧揪在一块。这时候跑还来得及,可脚下就如生了根般,胶着于黑泥间动弹不得。
一面,小姑娘闭着眸子自私地想,让她见一面就好。
李意期攥握着拳头,皱眉立在窗前。他知道,那人就躲在石窗下侧。如此被窥看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一回,他分明看到披散的青丝,当是个姑娘家。
“不知阁下何事需在窗外窥视,既然来了,为何不以真容示人?”
秀气的小眉头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