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已经行走了很久,他的双腿已逐渐麻木,十分酸痛。
但他仍旧选择倔强的行走下去,希冀离开这片压抑的原野。
四周永远是一副相同的景象,荒芜的土地上插着残缺而古旧的兵器,不见一颗草木,亦不见生灵。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却看到了一副十分特别的景象。
不远处,有兵器整齐的排列,由许多个方位连接在一起,组合成了一个古怪的阵列,自远处看去,又似圆的,又似方的,难以观摩明白。
宁无玉心中十分疑惑,并且为这突然出现的场景感到诧异,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来到这个古怪的兵器阵列前。
“此阵列,为何如此接近八卦之阵?”宁无玉笼统观察一番后,心中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兵器排列而成的阵列,十分接近与太极八卦之图,可是这八卦之图又不太完整,似乎缺了一个角度。
所幸他对太极八卦之学有些肤浅的理解,应该足以令他看明白表面上的道理。于是立他即绕着兵器阵列仔细地观察起来。
宁无玉一面在脑海中建立一个大概的模型,一面喃喃自语道:“北是坎,坎为水,西北是乾,乾为天,西是兑,兑为泽,西南是坤,坤为地,南是离,离为火,东南是巽,巽为风,东是震,震为雷,东北是......”正当走到东北位置时,他诧异的发现八个卦径中,坎、乾、兑、坤、离、巽、震、皆在,而唯独缺了一个艮卦,艮位列东北,为山,此时东北方位的阵列中,竟无一把兵器。
“这究竟是何故所致?是人为或者是兵器自然腐朽了?”宁无玉大为不解,按照方才的观察,这个由兵器组合成的八卦应该是后天八卦图。将兵器摆列为八卦之形,应是列为阵法,用作攻伐或者防御,而这阵法之学又有着严格的限制,尤其是八卦阵这样的大阵,乃承天地万物,哪怕缺失了一个及其微小的细节,也不能组合成一个完整并且强大的阵法。可此阵列中,缺失了一个“艮”,八个卦径的缺失,那也就意味着太极六十四卦不能完整的演化,那么此阵法也丧失了意义,已是一个废阵了。
宁无玉望着兵器阵列缺失的一角,口中喃喃道:“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与也。是以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也。”
这句话是他在一部残缺的古籍上看来的,诠释了“艮”之大意,虽不能准确的理解其中含义,但仍可以揣测,此话最重要的内涵是“推卸”、“避咎”、“协同”,而“艮”之卦象又有高山重立,渊深稳重之说,因此对应在阵法,“艮”方位应该承担了演化防御的责任。
宁无玉终于想明白了“艮”的大致内涵,但此时另一个疑团又浮在思绪当中。“此阵规模庞大,创造此阵必然是有着很重要的用途,可创造此阵的人既已排列了七个卦经,为何不把剩下一卦也排列完全呢?莫不是在排列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无玉思付良久,却无法得出结论,可他又不远放弃这些想法,因为此阵包含了十分庞大的信息,而眼下又无法走出这片荒芜的原野,直觉告诉他,此阵法很有可能成为一个突破点。
可当他围着兵器阵列饶了好几圈后,脑海中依然懵懂,不禁深感阵道学问庞杂精细,和八卦缺“艮”一谜团实在难以明白。
他缓慢的走着,最终沿着阵列缺失的一角走近大阵中,来到了中央位置。
但这里却有着令他更加不解的景象,只见阵列中央的位置上,插着一把长剑,这把长剑的损坏程度十分严重,许多道裂痕布满锈蚀的剑身,剑柄部分也缺失了。
宁无玉皱了皱头,轻轻俯跪下来,观察这把长剑,并且谨慎地伸出右手,抚上了剑身。
“奇怪......”他轻语道,感觉这把长剑十分的古怪,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他却说不出来。正在走神之际,他的手忽然抖了抖,抚着剑身的手掌立即被剑锈刮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顿时鲜血横流,触目惊心。
宁无玉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在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慌忙裹在受伤的右手上。但他未曾注意到,从他手上流淌出来的许多鲜血已洒落在了锈蚀的长剑上。
古怪的长剑沾染了鲜血,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并且发出清晰而尖锐的鸣声,显得十分诡异。
“不好!”
宁无玉见到这一幕,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瞬间爬遍了全身,在此刻身体似乎已经僵硬了,难以动弹。
但他还是挣扎着起身,并且颤颤巍巍地逃离了阵列的中央。
可当他站起身来,并且打算沿着原路逃离时,眼前的却发生了更加诡异的事情:只见原先缺出来的“艮”位,此刻已经布满了残剑,并且严格的按照“艮覆碗”的格式排列。一股莫名的气息,正悄然而生。
宁无玉被惊吓地魂不附体,已然忘记了迈出脚步逃亡。
“这......究竟怎么回事......”他神色呆滞,喃喃道。
那股莫名的气息越发强烈了,使他感到压抑、窒息,但无论如何,却也迈不出脚下的步伐,身体在这一刻,似乎被莫名的力量死死地禁锢了,动弹不得。
天色暗了下来,灰白色的薄云逐渐散去,八卦阵列中的兵器皆诡异的颤鸣着,宁无玉绝望地抬头望去,却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