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出符印的时候,我几乎是将所有念力都凝聚在了指尖上,可毕竟承载符印的不是符纸,而是我脚下的土壤。土壤中的坤气和我的纯阳念力是相冲的,我这边刚把念力灌入土层,封魂符只成型了几秒钟就被大地的坤气破了灵韵,快速消散了。
我朝着颇离那边看了一眼,它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离我最近的几只颇离身形变得有些透明了,可也就在我望向它们的时候,那几只颇离的形态又快速变得清晰起来。
黄大仙一边用手托着引魂灯,一边问我:“恩人,怎么样了?我快撑不住了。”
我叹了口气:“血画符不起作用啊……上次见你用引魂灯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吃力啊,这次是怎么了?”
黄大仙:“最近我和陈道长正想办法将引魂灯和我的三魂融为一体,如果真能做到,以后我再使用引魂灯就更得心应手了,不过现在引魂灯只融合了我的天魂,大概是三魂没有完全融入它的缘故,现在我每次将它祭出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恩人你赶紧想办法,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引魂灯的灯光已经开始轻微地闪烁了,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过度老化的电灯泡,灯丝不停地颤栗着,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朝着周围观望着,同时快速转动脑筋。
就在这时候,我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黄大仙的勾魂锁上。
“黄大仙,”我对他说:“勾魂锁是什么属性的,阴还是阳?”
黄大仙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回应我:“阳,纯阳!”
我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赶忙站起身来,用力挤了挤手指尖的伤口,挤出一点新鲜的血液,然后沉下心、摒除杂念,在勾魂锁的锁头上画下了封魂符的符印。
勾魂锁上的阳气和血印中的阳气相呼应,我能感觉到符印上的灵韵正逐渐变得醇厚。
我放下勾魂锁的锁头,对黄大仙说:“用勾魂锁扫它们,快!”
黄大仙朝我快速地点头,之后他就舞动着手臂,让勾魂锁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大弧,朝着颇离扫了过去。
封魂符原本是用来镇邪物的,我也不知道颇离这种东西算不算是邪物,也无法知道封魂符对它们到底有没有效果。
我的眼神一直落在勾魂锁上,心中无比忐忑,就怕颇离即便是被勾魂锁打中了,也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事实证明,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当狭长的勾魂锁连触碰到最外围的一群颇离后,那些颇离在一瞬间就消散了,它们消散的速度是在太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黄大仙一看有效果,也来了精神,快速挥舞着勾魂锁,狭长的锁链一次次从颇离群中划过,每一次都有几百个颇离同时被击中,而后同时消散。
即便勾魂锁的阳性能让符印上的念力和灵韵存留的时间长一点,但也耐不住击散颇离对符印上的灵韵造成了巨大的消耗。
黄大仙连续挥动了七八次勾魂锁之后,锁链上的符印也跟着散了,我只能再次弄破手指,为勾魂锁画下新的符印。
我也不知道勾魂锁总共被黄大仙挥动了几次,只记得我前前后后画了五次血符,工地上的颇离才算是彻底消失了。
黄大仙收了引魂灯,又气喘吁吁地收起了勾魂锁,我则直接坐在他身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血画符,果然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和体力的事。
我打算以后也像梁厚载那样,不管有事没事,身上都带着一打符箓,有备无患。
除了黄大仙和我牵引着颇离来到了工地上以外,其他人此时还守在楼上,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要堵住楼道口,防止楼顶上的人逃跑。
我稍微休息了一两分钟,感觉呼吸稍微平缓一些之后,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拍拍黄大仙的肩膀,说:“走吧,去找其他人。”
黄大仙由于消耗过大,此时已经无法很好地维持人形了,他那张奇怪的黄皮子脸又露了出来,那双黑黝黝的圆眼睛看着我,眨了两下,之后他又点点头,和我互相搀扶着朝楼门那边走。
可还没等走出几步,我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朝着楼顶上望去。
黄大仙同样也发现了异常,和我一样抬头朝楼顶那边张望。
其实从所有的颇离都消散之后,我就觉得空气仿佛变得比之前清新了一点,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似乎变得清晰了一点,工地外围的虫鸣声也变得清楚了一点。
当时我累得够呛,只顾着喘粗气,也没有特别在意。
可当我再次走到楼门口,感知到楼门中散发出来的阴煞时,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这股阴煞不是从楼门中涌出来的,它处于一种非常安静的弥散状态,就这么不急不躁地飘散在空气中。
我能感觉到,整栋楼都被这股阴煞包围这,甚至连地板的缝隙里都夹杂了阴煞的气息。
这股阴煞不是突然出现的,它一直都在,只不过我们没有感觉到它。
联想到颇离全部消散之后,我的视觉和嗅觉都变得清晰起来,这似乎也能证明,就是那些颇离影响了我的感知能力,让我无法察觉到这里的阴煞。
黄大仙带着些忧虑地看我一眼,对我说:“恩人,我怎么觉得,这地方突然变得特别邪性呢,柴师傅他们还在楼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摇了摇头:“这地方一直很邪性,只不过咱们刚才没感觉到而已。颇离只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