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惊叫完之后,又很突然地问我:“衣服呢?”
我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就向我解释:“就是咱们今天见教主要穿的那些衣服,我记得你拿着那个包来着。”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却记得衣服的事,这样的选择性记忆,也许又是他虔诚的一种体现。
我从地上拿起了那个旅行包,拉开了拉链。
昨天我先是将青钢剑放进了这个包里,后来又拿了出来,但一直没机会研究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此时借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太阳光我才看清楚,旅行包里装的就是几件黑色的袍子,还有一些黑色的铁链。
袍子我知道是穿在身上的,可铁链是干什么用的?
张老板很兴奋地跑到我身边,从旅行包里挑了一件符合他体型的袍子穿在身上,又拿出了铁链,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条铁链拆开来看的话,至少有一米多长,可张老板竟将它当成项链一样挂在了脖子上,再加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袍子,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古代的重刑犯。
我问张老板:“你这样穿……没问题吧?”
张老板反而十分疑惑地看着我:“咱们每次回忆前世的时候,不都会看到一个这种打扮的人吗?前世里说,用这样的打扮,才能表现对神迹的虔诚。”
我瞪大了眼睛,说:“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见了呢!”
张老板很不爽地白了我一眼:“切,你以为只有你自己虔诚?”
说完他就穿着那身衣服去了洗手间,我则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我反应快,勉强蒙混过关了。
九点左右,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吃完饭、换上了黑袍,一心等待教主的传唤。
我心里有点忧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教主打算怎么接见这些学员,是一次性接见五十个人,还是一个一个地传唤,如果粱厚载昨天的推测正确,这次见面的时间非常短暂,那么前者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可其他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心事,他们都是一脸虔诚的样子,默默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秃头就出现在了门口,他昨天晚上才受了刀伤,今天一大早就能自如地活动手臂了,他站在门前,挨个指了指屋子里的人,冷冷抛下一句:“都来。”,然后就转身离开来。
和我同住一屋的另外几个人一听到他的话就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就飞奔着出了屋子。
我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离开土屋,我才发现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粱厚载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此时所有参加这次召见的学员全都从屋子里出来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伊庆平和王道姑他们指挥着所有人排成了一列长队,秃头由于记我的仇,让我走在了队伍的最末端。好像只要能让我晚一些见到“教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成功的报复了。
班主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所有人都在队列里之后,才喊了一声“走!”,而伊庆平则带着整支队伍走向了村中心的那座房子。
位于村中心的房子看上去要比我们昨晚住的土屋大很多,外面还围着一个宽敞的土院。
我看到昨天开车的几个学员就站在院门口,他们中的大多数要么神色木讷,要么就像张老板一样虔诚,但我却发现里面有一个人的表情十分怪异,只有他扫视着每个走入院门的人,其他人都是愣愣地直视前方,好像我们这些人不存在似的。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神中总是透着一点无奈,他好像想阻止我们,但又不敢多嘴。
直到我随着队伍最后一个走进院门,那个年轻人依旧什么也没说。
伊庆平领着队伍进了屋子,我看到正对屋门的墙壁上连着一道暗门,那里面光线很弱,不断有学员走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他们的身位慢慢下降,直至头顶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那道门中连接着一条倾斜向下的暗道。
我是最后一个进入暗门的,在我走上暗道的时候,暗门被关闭,外面还响起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应该是外面的人在给暗门上锁。
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嘭”的一声闷响,从门把手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却嘎然而止。
我忍不住笑了笑,一定是粱厚载他们已经摸上来了,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昏了锁门的人,才出现了那一声闷响。
暗道很深,我跟着队伍走了很久,才来到了一个火光通明的宽敞地带。
这是一个在地底深处人工挖凿出来的地洞,洞顶和地面间也就是三米左右的距离,有几根粗壮的木头柱子支撑着洞顶,在地洞的四面墙壁上各连着一条人工开凿的拱形隧道,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伊庆平带着所有学员进洞以后,班主又清点了一次人数,确保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对王道姑说:“请教主。”
王道姑快步走进了左侧土墙连接的那条隧道,没过多久,她又抱着一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太师椅从里面走了出来,从表面上看,那应该是一把实心木的椅子,椅背非常宽厚,太师椅两侧的扶手看上去也十分粗壮,我估计,这把椅子的重量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以上,眼前这位王道姑看似瘦弱,但她的力量和她的身材不成正比。
王道姑将太师椅放在地洞的中央位置,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呼一声:“恭迎教主!”
我正想看看这位所谓的教主到底长什么样,可就在这时候,队伍里却有人扑通一声跪下来,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