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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媚眼前一阵晕眩,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留在她脑子里的是一片血腥。她朦朦胧胧地意识到,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着:“剑雄……你不要走……千万不要走,不要把我扔下……我求求你:求你亲手杀死我!千万千万……不要把我扔给别人去杀……”
当她被四只有力的大手拉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哭出了声:“剑雄……你不要走……我要你亲手杀了我……!”
她听见一阵“哗啦啦”铁链子的响声。她知道那是有人在把周雪萍的尸身从刑柱上卸下来抬上担架。她到死都被铁链锁的死死的,她死的好惨啊。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这几年她看多了刑讯和杀戮,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惨烈。
有人打开了她的手铐。她想,现在他们该来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了。扒吧……扒吧,反正也没用了。可没有人动她的衣服,却有人在她脚下叮叮当当打开了铁锁,给她去掉了脚镣。
她有点不明白,只是胡思乱想:今天的蹊跷事真多,一切都不常规。但不管有多少蹊跷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不怕别的,就怕剑雄不管她,把她交给别人去宰杀。她赶紧睁开眼四处找。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心彻底凉了:华剑雄真的不见了。她急的“哇……”地一声又哭了。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柳媚你冷静点,别哭,没事了!”
柳媚的脑子里顿时变成了一团浆糊。她奇怪:什么叫没事了?这么多天了,早没有人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了。这声音是谁,这么熟悉?她吃力地睁大眼睛一看,竟然是林美茵!
柳媚不由得一楞,一时竟然不知身在何处了。她记的很清楚,刚才在行刑室里外,除了她们四个要被处决的女犯之外,一个女人都没有。林美茵怎么会在这里?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再仔细看时,发现刚才满屋的男人们,不但华剑雄不见了,连周佛海、丁墨村在内所有的人都走的一个不剩了。她简直怀疑刚才是不是一场噩梦。
但地上四处流淌的鲜血是真实的,刺鼻的血腥气是真实的,躺在地上的冰冷的脚镣是真实的。
突然像有一道亮光照进了她的脑海,她的脑子艰难地转动了起来。良久,她才终于明白了,自己刚刚通过了一场最残忍、最严酷的考验。
这时又进来几个76号的女职员。她们个个脸色煞白,屏住呼吸,墙上、地下哪里都不敢看。她们在林美茵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扶起柳媚,快速地撤出了行刑室,踉踉跄跄地把她扶到了楼上。
她们径直把柳媚搀进了华剑雄的办公室。进了这熟悉的门口,柳媚忽然有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也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已经麻木了的神经忽然复苏了。她“扑通”一声瘫倒在门口原本属于她的椅子里,捂住脸放声大哭。
旁边的女同事们谁也不劝她,有人还陪着她抹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也哭够了,哭声变成了抽泣。林美茵俯身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好了柳媚,别哭坏了身子。你先在这里简单洗洗,换换衣服,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马上送你去医院。”
柳媚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她抬头一看,一个女职员双手捧着一摞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那是一件墨绿色的旗袍和一套纯黑的胸罩裤衩。
她立刻认出这是她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是剑雄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只有剑雄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它们。她心里立刻涌起一股热流,已经冷透了的心顿时温暖了起来。他还惦记着自己。
她忍着下身钻心的痛楚,抱起衣服,在林美茵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朝浴室走去。林美茵把柳媚搀到浴室门口就放了手,带着那些女职员都退了出去。
她打开浴室的门,一股熟悉的男人和香烟混和的味道冲进她的鼻腔。她惊喜的发现那个让她心醉神迷的男人正在给浴缸放水。
他听见动静站起身回过头来,看见她就张开了双臂。她扔下怀里的衣服不顾一切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可冲到他的跟前她猛然止住了脚步,抓住自己身上破烂的旗袍“嗤嗤嚓嚓”撕了个稀烂,飞快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华剑雄愣了一下,马上也动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全扯了下来。两个全身赤裸的人不顾一切地搂在了一起。
华剑雄宽厚的嘴唇粗鲁地堵住了柳媚干裂的小嘴。两人的舌头马上搅成了一团,贪婪地互相吸吮着,好像他们都已经饿了一辈子,而对方嘴里有世界上最难得的美味。
忽然一阵昏天黑地的晕眩不可抗拒地涌进了柳媚的脑袋,她喃喃地嘟囔了两声就瘫软在华剑雄的怀抱里失去了知觉。
意识再次回到柳媚身体里的时候,她仍在华剑雄赤裸滚烫的怀抱里。他正拿着一条湿毛巾擦拭她的脸颊和嘴唇。
她刚一睁眼,就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把嘴唇又送了上去。受过重创的rǔ_fáng挤在剑雄宽厚结实的胸膛中间,不断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是一个劲地顶住他的胸膛,拼命地亲他的嘴唇。只有在这滚烫的胸膛的护卫下,她才真正感到了安全。
柳媚一边和华剑雄忘情地亲吻着,一边忍着下身钻心的疼痛拉着他慢慢退到墙角。她把自己挤在墙角,靠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