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先前玩牌他正好欠我的钱,借这个事情都还清了。”
老杜便不再多问。
饭后几人打包了饭食带去医院,不料虾皮拎着饭进去不足两分钟,又原样拎着走出来。
老杜:“他不吃?”
虾皮顿了顿:“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老杜顿了顿,走进去。
午后的光芒穿过玻璃窗照在虎皮身上,他坐在床上发呆,手背插着针头,两条腿半屈着踩着床单。平时也没觉得变化多么大,这会儿展露在阳光下倒觉得他瘦得厉害,乍一看都脱相了,皮肤也不好,腿上起了一片红疹,就在被狼狗咬掉一块肉的附近,赖赖巴巴骇人极了。
“虎皮。”
老杜叫他。
他抬头,见老杜站在那儿,满脸的关切,却刻意离床远两米。霎时想发脾气,又感到委屈,什么话也没说。
“医生说了不是什么大事,按时吃药保证免疫力照样活得长。你别太担心,有我在,兄弟们也都在,会好好照顾你。”
“那你们离我那么远?”
一句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尽管科学证明此病的传播途径并非那么容易,却仍然打消不了人们惜命的顾虑。
老杜顿了顿:“医生说只是有可能,血液送去疾控中心复检了,复检的结果才是最终结果,搞不好只是一场误会呢。”
虎皮看着床头,口气焉下去:“老子的身体老子清楚,没什么好事。”沉默好一会儿,“我想回家。”
“行,我送你回家。”
这一回他自己很主动跑去最后一排坐着,谁也不挨着他,他也不挨着谁。
再回到他那套两居室,他仍然躺上沙发动也不动,连鞋也不脱。
老杜看了看他,放轻了语气:“我会每天叫人过来看你,我自己也会来,蒋毅和小金刚也来,没有人会抛弃你,需要什么你尽管说,你按时吃药,没了就叫他们去买。”朝茶几上的饭盒努努下巴,“这是给你买的饭,饿了就吃,不吃抵抗力会更差。”
虎皮面朝上躺在那儿,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老杜又看了他一会儿,领着大家出去了。
“这几年出货收货都是虎皮在跑,兄弟们用的钱都是他冒着大风险挣来的,现在他生病了,谁也不要乱说话,也不能嫌弃他,都听见了吗?”
众人纷纷应允。
他这才钻进车里,和小金刚蒋毅坐同一辆车,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小金刚时不时的叹气,途经文星楼附近的岔道口,小金刚忽然往外一指。
“就在这停,我要去附近办个事。”
老杜扬了扬眉。
小金刚解释:“前几天和人约好的看石头,今天得去一趟,杜哥你放心,这笔钱我会全部给虎皮用。”
老杜没说什么,抬抬胳膊让他走。
他便走了。
汽车继续前行。
过了好一会儿,老杜开口:“小金刚和阿飞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蒋毅心不在焉看着窗外:“应该不会吧,他俩感情好,常在一块儿也正常。”
老杜看了看他:“你怎么了,虎皮的事让你害怕了?”
“我又不乱搞我怕什么。”
“……中午那会儿小金刚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
“都是自家兄弟,他有嘴无心,别和他计较。”
他懒洋洋的应:“我和他计较什么。”
老杜便不再多说。
下车后蒋毅和哑巴并肩往家走,哑巴指指前面的水果摊,作势要走过去。
被蒋毅拦下:“我昨天刚买了,她还一口没吃。”
哑巴作罢。
蒋毅想了想:“虎皮这病就这样了,轮到你去看时你自己多注意,表皮不要有伤口,也要留意他,别的不说,切忌血液感染。要是碰上他发脾气或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就跑,追问起来我给你担着。”
哑巴拍拍胸脯,表示自己能应付。
蒋毅点点头,又朝水果摊努努下巴:“还是再买点儿吧,挑几样她爱吃的。”
二人便又去买水果。
再进家时约莫四五点,家中无人,茶几上放着头天晚上的水果,蒋毅数了数,少一个苹果,料想是秦淮拿的,想着她肯吃东西心中便松一口气。
哑巴着急的来回比划。
他朝茶几上的烟价表和圆珠笔努努下巴:“来货了,她去店里了。”
哑巴松一口气,跑去窗前看小安,逗一逗再添一杯水。屋内很安静,四面通风很畅快,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小风车滴溜溜转着,他走去给电视柜上的小鱼换了一缸水,再撒上几颗粮。那鱼儿似永远不知疲的游来游去,却似永远长不大,被定格似的日复一日。
片刻后他去厨房做了个蛋炒饭,还炒了个素菜炖了锅排骨。半小时的功夫,秦淮回家了,砰一声关了门,哑巴转头目不转睛盯着她。
“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