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耳际,轻喃:“真想一直都这样。”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转头吻了一下她的脖子,温柔说道:“会的。”
她的手往上,轻拍他的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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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的偏房里,相音沛与相彧对坐,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而他则频频拿出手帕拭汗。
最后索性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到旁边,手刚碰到茶杯时就缩手,苦笑道:“咱们不能换个凉的吗?”
“心静自然凉。”她说。“中国茶你该尝试理解,西洋茶太腻。”
相彧抹了鼻头上的汗水,看着对面一滴汗都没有流的妹妹,气定神闲的端起热茶,缓缓轻啜,那架势不怒自威。
“这跟我今天来找你有什么关联吗?”
“我以为你一早过来,是要让我看你说的犀牛雕花玉杯,我做交易通常不选在城市,因为人多眼杂。”她淡淡地说。“是还没来,还是根本没有?”
“有,不过咱们不能先聊聊天吗?”他再度擦汗。“音沛,我不需要回相家,我也没想抢你的位置。”
她抬眸,淡然回应:“抢?你会错意了,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代理人,现在你回来了,本来就要还给你。”
“你真想还给我?”他目露疑惑,似笑非笑。“相家港口经营权、国内外投资,这都是你这几年的心血,你全部给了我,那你剩什么?”
“我剩我自己。”她说。
“你剩你自己?”他皱眉。
“拥有这些不是我名字的东西,我只是相彧这个名字的经营者,可我不是相彧,我没有自己。”她淡淡地说。“我本来就打算把所有东西交还给你,离开一阵子。”
“离开相家,你要去哪里?”
她上扬嘴角,放下杯子:“我想去旅行。”
“你随时都能去旅行,也不需要放下相家。”
“这次不一样,我要用的是相音沛这个名字。”
相彧深深吸气,淡淡一笑,突然问:“想知道你把我掉包后,我去了哪吗?”
相音沛喝了口茶,没预料他会主动开口,便微微点头。
“安娜带我回她乡下的老家,她的母亲是个赌徒,安娜为了保护我的身份,说我是她的孩子,我在她家做了很久的苦力,最后趁安娜外出的时候,她母亲把我抵押给赌场。”
他说得平静,可她却听得皱眉。
“这家赌场很大,里头跟我同年纪的童工比比皆是,但却没有任何警察来搜查过,后来我才辗转知道赌场主人是这区最大的势力。”他淡淡地说。“我运气很好,老琼斯那时女儿夭折,来赌场时碰到了我,带我回去,我花了很多努力才让他收养我。”
听到相彧这番话,相音沛有些五味杂陈,但又有更多疑惑冒出。
“如果你是在老琼斯那里,没道理我会找不到。”她皱眉说道。“你故意躲起来?”
“那几年我的地位还没稳固,老琼斯力排众议让我接他的位置,自然免不了一场较劲。”相彧微微一笑,仿佛答非所问。“我其实很开心是你接任相家的位置。”
她听得出话中有话,但一时间她仍无法知道什么意思。
相彧突然转了话题:“祖母是怎么找回你的?”
“我被那群人追杀,后来逃上靳笙的车,他先带我去一对老夫妻那里躲着,我在那里生活好几年。”她说。“直到老夫妻去世,我才知道他们其实跟祖母一直都有保持联系,只是没有一开始就带我回去,这缘由祖母始终没有言明。”
这句话让相彧脸色微变,他缓缓低头,喝了口茶。
相音沛看到相彧脸色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原来是靳笙救了你。”他笑了笑,仿佛刚刚的表情不重要。“难怪你会喜欢他。”
“他救了我,我感激他。”她坦然回答。“喜欢是后来的事。”
“音沛,其实我很羡慕你。”他说。“你真的比我幸运太多了。”
“我只是比其他人都认命,何来幸运?”
“小时候爸爸最宠你,之后祖母也选择你继承家业,你又有一批非你不可的手下,凭你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真的很了不起。”
她淡淡地说:“我也付出相对的努力,在我看来这只是应得的回报,我对相家有很多不满意,但我终归是相家人,我有义务保护这个家。”
“既然你对相家这么忠诚,我希望你继续在这位置上,有你在,没人能伤得了相家。”他说。
这句话令相音沛提了几分警觉,却仍不动声色说道:“我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凭你的能力,也没人动得了相家。”
相彧轻轻一笑:“能被相爷如此肯定,我受宠若惊。”
相音沛凝视着他,抿唇不语。
“想想,我始终感激你,我不会忘记你曾经救过我的事。”他徐徐低吟。“假若再回到那时,你还会愿意跟我换毛衣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