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如果你细心发现,便能看到天空中的圆月被染上一层血色,天生异象必降横祸。
所有人都歇下了,耿大圈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门,夏日的晚风从窗台吹进屋内,摆放在书桌上的文件早已经被吹的一地。耿大圈只有放下昏昏欲睡的身体不得已投进整理的工作之中,等他总算把一张张文件重新放回书桌上的时候,却被上面的一本日记吸引了目光,
赫顿小姐的日记,是刚来的时候包腊送过来的,他此前看过几遍已经再也熟悉不过了。然而此时,这本日记不知是无心还有有意,原本平淡无奇的文字突然像是被赋予了某种意义,一种隐藏在其中的告诫。
所有文字加在一起,它们排列成的形状,正好组成了三个字;别找我。
“别找我?”
耿大圈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一定是赫顿小姐故意留下的,然而这却又让他更加想不明白,她如果想告诉别人为何不直接相告,何必使用这种谁也看不明白的方法?
耿大圈又把后面的日记翻看了几页,但都没再出现过类似的巧合。为此耿大圈翻阅了赫顿小姐留下的所有留有文字的东西,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无奈的他只能在疑惑中上床睡觉。
到了第二天,耿大圈又想起昨晚的发现,随手把日记拿过来翻看,然而,这次却让他更加感觉不可思议,此前在日记上看到的三个字竟然消失不见了,这个反转几乎使他崩溃,不经感慨上天为何要这般戏弄于他。
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使他感觉触及到一个他所从未认知的世界。其实从他当日收到包裹开始,他就已经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又如此虚无缥缈。此间在日记上发生的事,就像把眼前的迷雾吹开了一角,得以管中窥豹,虽然还不能一步踏入其中,却已经为他打开了一扇偏门。
“大圈先生,你托我办的事已经有眉目了。”福生敲门走了进来。
“哦,还真被你找到了。”耿大圈有些意外,原来他在发现有人在赫顿小姐失踪的在场证据可能不真实时,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位仆人身上,这位仆人就是赫顿小姐的贴身女佣,与小姐关系最好,可这事发生了十年,女佣早不知道去向,想要询问她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耿大圈抱着尝试的心思请福生去打听她的下落。
“我找了包管家,告诉他是你要找她,查阅了府上人员名录,发现她还有一个妹妹在沪都郊区西坪,我去了西坪一家一家问,没想到真还就问到了。”
“走,我们边走边说。”耿大圈已经等不及了,拉着福生往外走。
“对了,赫德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福生叹息道:“用药吊着,现在埃文少爷与英使馆商量是不是要提前回国。”
“提前回国?”耿大圈心里纳闷,这个时候回国无疑是把赫德先生推向死路,但同时也明白,赫德如今的身体提不提前都熬不了多久,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死在大不列颠,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一桩心事。
“大圈先生,我求你一件事。”福生这时突然严肃地说道。
“你有什么事?”耿大圈以为福生遇上困难求自己帮忙,但他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还能不清楚,别看他现在在罗伯特家族面前人模狗样,真要等到赫德回国了,他什么都不是。
“小姐的生死就麻烦先生了。”
“哦!”耿大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自己,应该是看到了赫德先生危在旦夕,想要尽一切可能帮忙完成赫德的遗憾。
“你和赫德是怎么认识的?”耿大圈问道。
“老爷在北平剿灭长毛的时候,我全家都死在了战乱中,是老爷见我可怜收留了我。”福生似乎想起了父母双亡的惨景,眼睛红红的。
“别多想,人这一生谁能逃过死亡,但你话了下来,就要为那些想要你活下去的人更好得活下去。”
离了岛,耿大圈二人开着车直奔西坪而去,离沪都市区有四五十里路,只能走官道,到了下午车子才开到一处名叫西坪古镇的地方。
“就前面池塘边上的院子,先前我来的时候打听好了就是那户人家。”福生下了车,指着前面回答道。
“走我们进去。”耿大圈看了一下院子四周,只有几个孩童在树边玩闹,房子很破旧,如果不是福生说这里面居住了人,他还真不敢相信。
进了院子,木架上晒着黑乎乎的东西,也还有一些破损的瓦罐被胡乱堆砌在墙角。就在这时一位妇人提着簸箕走了出来,看到耿大圈二人站在门口,手上的东西瞬间掉在了地上,屋里传来男人的骂声:“死婆娘又在败家,你们一家都是败家娘们。”
妇人似乎习惯了男人的谩骂,慌慌张张地收拾地上的东西,眼神不自然的看了他们一眼,只道:“你们有事?”
“我们找一位叫秀芬的女人。”福生先是盯着妇人看,而后才道。
“呀!”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与悔恨的表情,然而再看耿大圈二人却又似乎释然了,“你们还是找来了。”
妇人请耿大圈二人进屋,里面此前说话的男人光着膀子在半躺在一张缺了腿的藤椅上,见女人领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脸上讥讽道:“长本事了,偷男人偷到家里来了。”话说完就要起身把人往外赶。
“是小姐府上的人。”女人呵斥道。
“什么狗屁……。”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