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鸢点点头。
她道:“怎么,现在来怕我吗?”
时迁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心道:我怕什么,我只怕我自作多情,只怕你不喜欢我。
第63章 我的女人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 时迁都没有多问一句。
他的脑子有些乱, 一边吃饭一边整理思绪。
何鸢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按照她对时迁的了解, 对方应该是不问个底朝天不肯罢休的难缠货色。
今日十分反常, 看到光盘之后,竟然安静如鸡, 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说话了——虽然夹菜还是给她夹菜的。
何鸢默不作声的吃完。
晚饭后, 时迁还是没说话。
何鸢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平日里房间只有时迁叽叽喳喳的声音,现在他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了, 倒显得格外安静了些。
洗漱完毕, 上了床之后,何鸢躺好, 准备入睡。
她这副模样彻底把时迁肚子里剩余的妒意全都勾起来了。
——明明在视频里对时勉笑的那么甜, 轮到我就是这个冷冰冰的样子。
他醋意大发,上床的时候重重的躺在床上, 制造出来一些很刻意的动静。
时迁知道何鸢睡眠很浅,这么一搞,她就算是睡着了都会醒过来。
他像个小孩儿似的,自己不高兴, 就拼命的想要引起大人的关注,好叫大人放下身段, 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 亲一亲。
但何鸢极度不配合, 她确实醒了, 也确实睁开眼睛了,可就是不回头看时迁。
何鸢只睁开了一瞬间,立刻就闭上了。
时迁老老实实的躺了一会儿,何鸢偏偏不理他,他立刻作妖作起来。
先是左右翻滚——二人不知道何时开始,渐渐地盖上了一床棉被,时迁这么翻来覆去的滚,自然会牵扯到何鸢。
现在虽然是夏天,不过屋内的空调开得低,被子起伏的时候,冷空气就从外面钻进被子里,凉飕飕的。
何鸢不会感冒,也不怎么怕冷,昆仑山常年冰雪皑皑,她如果怕冷,早就冻死在山上了。
只是时迁这么折腾,恐怕会感冒。
他作了一会儿妖,何鸢说:“快睡。”
时迁听到她终于出声了,心里郁卒:“我睡不着。”
何鸢:“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时迁翻身起来,半撑着身体看着她:“如果我一直睡不着呢?”
何鸢:“我会把你打晕。”
时迁想了一下对方的实力,更加郁卒的倒回了床上。
“你活了多久,阿鸢。”
他问道。
这句话问了过后十分钟,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快睡着了都没得到回答。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何鸢说了两个字:“很久。”
时迁又清醒过来:“很久是多久,我问你,你是阿鸢吗,在……元帅身边的那个女人?”
何鸢:“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一遍。”
言下之意就是:她刚才就回答过了,她是。
何鸢就是当年他的大爷爷等了一生的女人。
她不会老,也许还不会死,所有的人都是她漫长人生中的匆匆过客,这所有人里面,包含了时迁。
时迁惊恐的想道:那她也喜欢他吗?
后来又想,不太可能,何鸢要是喜欢他,为什么最后又要离开?
这两点在他的脑子里混乱的交叉成了一团。
时迁不免感到了一丝恐惧。
他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喜欢的女人,对方特殊的有些可怕,淮京公子哥曾经开玩笑说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被你时迁看上,现在答案呼之欲出,何鸢这样的,全天下仅此一个,与众不同的超出科学能解释的范畴了。
时迁心如乱麻,睡不着了。
他一想到他也会像时勉一样,会生老病死,会长眠地下,而何鸢照旧在人世间活蹦乱跳的,也可能在他死后的几百年里,人家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了——那我算什么?
时迁心想。
这件事情不能细想,越想越钻牛角尖,越想越害怕。
时迁不畏惧死亡,出任务的时候总是最坦然,最直率的一个,他有些时候出任务,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哪怕被子弹打中的时候,他都没有畏惧死亡,但是这一刻,时迁切切实实的在害怕。
他死了,不就意味着看不到何鸢了。
他们的生命线是不对等的,无法相伴一生,也无法白头到老。
时迁之前的种种瑰丽幻想,如今碎成了饺子馅儿。
他的心跳声太快了,何鸢的耳力极好,对方这乱来的心跳被她听见,叫她有些疑惑:他在怕什么?
何鸢只能判断出时迁的情绪不稳定,不过没能猜出时迁在害怕什么。
她这时候不好放任不管,何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