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盯着他,秦小荣一接触到那目光,就忍不住打寒颤。秦菜只是重复:“去自首。”
那种隐藏的自信让秦小荣也升起了些希望:“你……能让我不坐牢?”
秦菜转身走了。
脱离家人的视线,她又开始持续奔跑。这次的目的地是白芨那里。自从月苋苏醒后,白芨就回了自己的住处。秦菜暗忖也许是他的住处对月苋的复原更有帮助。
这时候天色将亮了,她耳边呼呼的全是风声。秦菜有心想知道自己能快到什么程度,玩命地跑。于是即使在人行道上,也只有一缕极淡的影子。
那个时候白芨已经睡了,见到秦菜他倒是有些意外:“什么事?”
秦菜站在他门口,额上没有汗、也不用喘气,她只是觉得疲惫,像是缺水的感觉:“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白芨略略侧头想了一下:“我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本。”
秦菜直视他:“既然是交易,我当然有资本。”
白芨这才将秦菜让进房里。里面还是熟悉的摆设,但是月苋是真的醒了。这时候她穿了白色的睡裙,也正望着秦菜。
白芨的声音便温柔了许多:“是我……师侄。我们谈点事,你先睡。”
月苋点点头,又像秦菜笑了一下,转身回了房间。
美人一笑倾城,秦菜的疲惫也淡了些。她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居然发觉自己完全不喜欢这个味道。
白芨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身上也穿着睡衣,神色不耐:“说话。”
秦菜靠在沙发上,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最初进入月苋身体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有你种下的月苋的残魂。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后来用阴眼看了一下。”
白芨脸上的淡然渐渐就没有了,眉头开始皱紧。秦菜字句清晰:“开始我只能进去三魂四魄,是因为你在里面种下了月苋的三魄。然后用我的残魂来滋养它们,再慢慢补齐剩余的魂魄。”
白芨又恢复了冷淡:“继续说。”
“有一天……你把我从她的身体里丢出来的时候,她的四魄粘住了我的一片魂魄碎片。我取这片碎片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取了她一魄。”
白芨目光如刀:“所以呢?”
秦菜直视他,努力让自己不显丝毫畏惧之色:“所以不管你再怎么补,如果百分百要求原装的话,她的魂魄肯定至今仍缺一魄。”
白芨怒极反笑:“你想要换什么?”
秦菜把玩着热水纸杯,很久才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建设路那边,约摸昨晚十一点多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老太太当场死亡。交易的内容,是救活她。”
他开始不解:“老太太?这次是你妈还是你奶奶?”
秦菜摇头:“只要你救活她。”
白芨是真的不懂了:“你藏了月苋的一魄,又知道这一魄对我的价值,却只是要我救一个老太太?就算是救活了她,她又能活几年?能解释一下,什么意思吗?”
秦菜摇头:“救活她。”
白芨起身,提了个黑色的小箱子去找死者了。秦菜觉得越来越渴,就是不知道喝什么。白芨看了看她的脸色,冷哼了一声:“去弄包血吧,你獠牙都伸出来了。”
秦菜摸了摸嘴角,还真是。
实在是太渴了,她全身开始无力。白芨怕她伤到月苋,当然要把她赶出去。秦菜也没有多说,只要白芨能去救人,她呆不呆在他这儿没关系。
出了小区,白芨开车出来,看见秦菜坐在小区公告栏旁边的长椅上。车路过她身边,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提醒了一句:“赶紧滚吧,不然太阳出来你就会被晒成一堆劫灰。”
秦菜也想滚,可是她连滚的力气都没有了。獠牙越伸越长,她只有捂住嘴:“你先去吧。”
白芨一把将她揪上车,他自然是没打算管秦菜死活,可秦菜如果真的被晒死了,他上哪找月苋那一魄?
秦菜躺在车后座,嘴唇干涸欲裂,她再硬气也只有求助:“师、师叔,帮我买一包血吧。”
白芨是真不想理她,这时候也没办法。好在那个老太太已经被送到了市一医的太平间。他把秦菜从车里拎出来:“自己去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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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买了一包血,躲回车里咕咕地喝了。她从来没觉得那种鲜红欲滴的东西这么美味过。胃里那种饥-渴感渐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舒适感。她舔舔嘴,颇有些意犹未尽。
原来血的味道这么好!
死者的家属还没有走,这时候正围着警察问东问西。秦菜打听到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将两个人叫到一边:“我是肇事司机的亲戚。”
她一亮明身份,对方立马就激动起来。女人甚至已经开始哭了:“我可怜的妈,你怎么死得这么惨!撞你的人丧尽天良啊……”
秦菜赶紧拦下他们:“你们的母亲很快就会活过来,而且我能治好她的伤。我保证治好之后,她会比没出车祸之前更健康。”
老太太姓王,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