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的五条大狗已经尽数身死,尸身在仵作那里,车离弩和越雅都需要求证这是意外还是人为,身处高位的她们不会轻忽任何一件意外。而若此事真乃人为,便是要她们拼尽一切,她们也要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绝不会轻易饶了那人!
意外发生后,护卫郎陶御安全的几名侍卫当机立断的和越雅的人联手封锁了寺庙和整个村子,许进不许出。车离弩和越雅闻讯赶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处在控制中,无一人缺漏,只等查证是意外还是人为了。但便是最终的结果只是一场意外,那五条狗的主人也是难逃重责,一国丞相,一国忠王,同时失女,诛了她们九族,怕也是不够的。要怪,就怪她们没有看好自己的狗,以致招来横祸。
那五条狗身死后,她们的主人就被车离弩的人控制了起来,为防意外,将她们关在了村长家的柴房里,却是全都堵了嘴捆了手脚扔在柴房内的各个角落,避免她们交流。她们的家人也一并控制住了,由人守着,不许外出,只许院内活动。
临时关押那五条狗的主人的柴房外守着两个侍卫,一个是车府的,一个是越府的,彼此间没有交流,但到底是两府同时出事,也不知最后的真相是怎样,便还是用眼神对话了一番,决心守好这五个人。越府的侍卫不及车府的侍卫来得精悍,站立了这么久,脖子有些酸了,便想动一动,却在抬眼的那一刻看见越雅持剑而来,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车府的侍卫也是一愣,丞相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呀?
“让开!”越雅走到了柴房外,看着这两个同时拦住她的人,冷哼一声,道。
“丞相大人这是……”车府的侍卫却是拱手行了一礼,并不惧怕越雅,都是跟着忠王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又怎会被一介文官震慑住?但怒火攻心的越雅显然没有跟人啰嗦的意思,横剑一挡,只用了一招,就逼得两个侍卫后退了一步,但就是这一步,就让越雅寻到了空隙,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走了进去。
两个侍卫正欲阻拦,就被一道人影抢了先,定睛一看,见是车离弩,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她一定能拦住越雅。见越雅持剑闯入的时候,五条大狗的主人皆是脸色一变,难道她们就要被丞相杀死了,但没等她们眨眼睛,飞身而入的车离弩就拦下了怒气冲天的越雅。只一招,车离弩就逼得越雅后退了一步,不得再进。
“越雅,你给我冷静点!”车离弩知道越雅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悲痛,但冲动行事,只会让这件事越发的不可收拾,一向善于谋略心思深沉的越雅,怎会在这个时候犯此糊涂?难道是杨林又出什么事了,可杨林明明已经性命无忧了啊。
“车离弩,你为何要阻拦我?”越雅被车离弩这么一拦,稍微冷静了些,自知打不过车离弩,也不做那白费力气的事,握紧了剑柄,道。车离弩见越雅控制住了情绪,便道:“还请丞相大人冷静一点,目前尚不知此事真相究竟如何,贸然动手,只怕会累及无辜。若有真凶,行此一举,岂不是会让真凶逍遥于外?”
骤然失女,车离弩心中也恨极,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要冷静,免得错失真相。
越雅轻挑眉头,却是一声嗤笑,道:“累及无辜?哈,她们又怎会无辜,若不是她们养的孽畜,我又怎会再失一女?你知不知道阿林他快疯了,他快疯了!”
车离弩一愣,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握紧了双拳,喃喃道:“阿林哥哥……”
“让开!”只要一想到杨林的白发,越雅的心就像是万根针扎一般的疼,如此,如何能叫她冷静下来?车离弩回过神,却是逼近了越雅,道:“我不能让开!”
“你现在根本就是魔障了,若然让开,岂不是叫你犯了这私杀良民的重罪?何况真相未明,杀了她们,就真的能叫你心头痛快吗?越雅,你便是不为自己想,不顾及丞相之责,也该为阿林哥哥想一想,他最是仁善,若你杀的是真凶也就罢了,但万一你杀的是无辜者呢?是,那些狗是她们养的,但让那些狗发狂的原因,及这背后可能会有的阴谋,才是最重要的啊,杀了她们,也不过是枉添人命罢了!”
越雅僵住了身体,却在下一刻,眼神一狠,持剑冲向了车离弩,道:“你从来都是这般的虚伪,我又怎会被你蛊惑?快让开,不然,我便连你也一块杀了!”
车离弩无奈,只得迎上越雅,想着先把越雅打晕了会比较好,但已然魔障的越雅又怎是那么容易就能降服的?车离弩又怕自己一个不慎重伤了越雅,便只得连连后退,结果却被慌忙挪动着身体以求逃过越雅利剑的一个农妇绊了一下,正面撞上了越雅的剑。车离弩赶紧用手阻挡,抓着剑刃一路下滑,摁住了越雅的手。
鲜血四溢的那一刻,越雅愣住了,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车离弩的手,却是下意识的握紧剑柄,想要顺势刺入她的心口。车离弩及时松开手,闪避到了一边,抬眼看着越雅,沉默良久,半晌,低叹一声,道:“雅姐姐,你真的这般恨我?”
过往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却叫车离弩只能感念一声,回不去了。
越雅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她刚才那一瞬的杀意,也沉默了下来,半晌,却是恨声道:“车离弩,你就是一个祸害,当年若不是因为你,阿益也不会死!”
“我?”车离弩蹙眉,仔仔细细的看了越雅一眼,却是冷笑一声,猛的飞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