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嬷嬷惊诧,欲言又止。如今形势,由不得她反抗。她乖乖站着,任人搜遍全身,心里直忧虑着,回忆刚才那一幕。
当时在轿子里,楚玉面无表情地伸手,空洞着一双眼睛,显得呆板,似了无生趣。
见此,她心里明白,颤着手,取出了一包mí_yào。以往,有过此类事,她并不陌生。
“公主,慎重!”她悄声道。其实,楚玉回到楚国王室,仍旧是公主,即便名声尽毁,未来亦能寻个高门公子,当家做主。
楚玉却是凄然一笑,低语:“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索性,大家同归于尽。”
“回郡主,一切正常。”婢女禀道。
俞晓晓颔首,心里大石落下,便不再关注。
“嬷嬷的身上没有。”苏幼薇摸了摸下巴,瞅了眼轿子,本着小心的原则,向两名处理野味的厨子提醒,“谨记,不得让楚人靠近。”
厨子们皆出自王府,早已习惯勾心斗角,闻言立即反应过来,拜道:“王妃但请放心,食物不会出一丝差池。”
旁边,几名侍卫也道:“王妃安心,水亦如此。”其中一人更是直白道,“小人会紧盯着她们,不会让其有可乘之机。”
苏幼薇笑着颔首,正欲补两句时,忽见前面有二人正轻声交流着。她仔细一看,竟是严飞仙与齐铭,当下眼珠一转,笑逐颜开。
昔日,初见齐铭后,她与严飞仙曾争执,要养小奶狗,如今她已无机会。若齐铭能与严飞仙配一对,倒是件美事。
“说什么悄悄话?”俞晓晓咕哝。两人一对视,皆有所好奇,便都小心翼翼上前,所幸是踏着白雪,脚步声很轻微。
严飞仙望着细雪,伸出白嫩的手,接住几片雪花,衣上软毛轻舞着,笑吟吟道:“齐铭,有几句话,我想提醒一下你。”
“郡主无须赘言,在下全明白。”齐铭回道,声音低沉有力,眉目间尽显坚毅之色,“在下有自知之明,从不敢奢望,亦知自己的前路,不会自误。”
只不过,在昔日午阳后的秋千上,少女那精致的面容、戏谑的目光、调戏的话语,如一股吹过湖面的风,在他心里留下淡淡涟漪。
它虽浅,但始终存在。纵知不该有,他亦不愿抹去,权当是一点绮念,留作回忆。
他忽又笑道:“王爷是何等人物,若我真不知好歹,觊觎王妃,他岂会留着我?”
在他的身后,苏幼薇一懵,脑子乱了片刻,迷糊中与俞晓晓对视。她眨巴眨巴眼,便即清醒过来,默默地后退,回到原地。
齐铭竟然有意她?她从未想到过!
“俞妹妹?”偶然间,严飞仙回眸,恰见俞晓晓,微惊了惊,言笑晏晏,“你站在后面,怎也不出声,怪吓人的。”
“郡主。”齐铭回身拜道,在这一低头间,瞧见几个脚印。雪很深,脚印很明显,虽在山谷被堵时,经侍卫来回踩过,脚印很杂乱,但男子与女子的脚尺寸截然不同。
在俞晓晓的身边,还有一行女子脚印,离他最近的一步,则在两尺之外。
齐铭心中一动,飞快地抬头,便与苏幼薇的视线对上,忽有点窘迫,整个人在发热。六个月间,他已成熟不少,但在面对她时,依然如故青涩,显得手足无措。
见此,本不自然的苏幼薇便即放松,朝他轻点头,端的是风度。她一向是遇弱则强,眼见齐铭羞赧,自然架开了气势。
齐铭复又低头,抱了抱拳,心思杂乱。看雪地上的脚印,她来了又回,他估摸着她应已听到,但见她如此正常,又对此抱有怀疑。
许是她拥有了锦王,那旁人的倾慕,便也不放在心上。思及此,他轻轻一笑,虽有自嘲意味,但也如释重负。
俞晓晓斜睨过去,见他二人互动,小嘴一撇,拣了些细雪捏成团,丢了过去,故意说得大声,提醒道:“本郡主记得,某人大放厥词,要拿人头大的雪团砸我哥哥?”
苏幼薇黑了脸,正欲驳斥时,便瞅见了俞君泊,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张口便要解释,但转念一想,自己怂什么怂?
当人的面,她都敢责问他,还不敢砸他?若真是恋人,便不该有尊卑之分,不论是吵架,还是砸雪球,究其根底,无非是情趣。
“人头大的雪团不便捏,小雪团方便,多扔几个便是。”苏幼薇随手捏了团雪,径直甩了过去。她瞅准了俞君泊的性子,必不会与她对砸雪球,是以扔得尽兴,以数抵量。
俞晓晓忙道:“不许欺负我哥哥!”她快速捏雪球,向苏幼薇砸去。
苏幼薇一边躲着,一边笑道:“严姐姐,快来帮我!”
主子们的嬉闹,侍卫们自不会参与,全都低着头,各自忙着手里的活。
面对一个接一个的雪球,俞君泊虽未躲,但每每都接住了它,不曾被砸到,奈何碎雪纷飞,让他衣上到处都是。
他由着她砸,直到她累了后才去到她面前,轻语:“你共砸我三十三个雪球。”
苏幼薇眉梢一扬,颇为得意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