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悠然自得的行驶着,像是边前进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我望着窗外,一行行挺拔的白杨树在有点暗色的玻璃窗上,一闪而过,随即远远地抛开。
轻轻地打开车窗,丝丝清风伴着点点阳光徐来,拂过我淡然的脸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许可可不知什么气候醒来的,凑过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没什么。”
“是不是在想刚才那个男孩?”她进而又问。
“没有。”我一口否认,但是却一下子涨红了脸。
“口是心非。”她哼哼两声,闭上了眼,碎觉。
其实她是说中了我的心事,要不然我肯定会反驳她的。
实在是无聊,我忍不住去抚弄她长长的秀发,金色和棕色参杂在一起,灿灿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折射出亮眼的光点。
我只好把精力一直放在她的头发上,她就是那种一旦入睡就睡跟死猪一样的人,不过唯一一点不同的是她不会像猪一样打呼噜,要不然我一定把她顺着窗户扔下去。
就在这时,顾落雪怀中的小猫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周围这陌生的环境,环顾了一会,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许可可的长发上。猫的天性就是爱挠毛线球,它看着许可可的头发,圆溜溜的眼睛放着绿光。它就伸出爪子扑向了自己最爱的玩具上。
肆意的抓着、挠着、缠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随着许可可一声惊悚的惨叫,惊住了我,也惊住了公车上的人们,他们把目光一致聚集在我们的身上,我没管那么多,伸出手,拉开正在玩的不亦乐乎的小猫,但是它的爪子把头发缠得很紧,我的这一举动,让正在痛苦中挣扎的许可可,不忍发出连连惨叫。
“啊,啊,啊,顾落雪,你快想想办法啊,疼死我了!”许可可一边拽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尖声说。
“快点!疼死了!”许可可向我连连求助。
可是爪子上的头发缠得实在太紧了,这么扯也扯不下来,急的我额头冷汗滋滋的冒了出来,许可可也在那继续呻吟着,声音好像哭了一样颤抖着。忽然我脑上亮了一个灯泡。
“有人带剪刀了吗?”我转过身冲着车中震惊的看着我们的人们大声问道。
我的目光扫视着车里的人,看到那个售票员姐姐愣怔了一下,马上应了我一声,“我带了!”说着她拿起放在自己身侧的手提包,焦急地在里面翻找着,然后拿出了一个袖珍剪刀,连忙递了过来,“给。”
我接过剪刀,拿着它冲着许可可的头发想都没想的就一刀剪了下去,“咔嚓”一刀,“咔嚓”又是一刀,几撮金丝伴着两声清脆的剪刀摩擦声落了下来。
我忽然想起了那句话:待你长发及腰,我便咔嚓一刀。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我便把小猫搂在身体的另一侧,保护着它,怕许可可伺机报复。
许可可满脸怜惜的看着自己金灿灿的秀发变得参差不齐,“你看,跟狗啃得似得。”她皱着眉头,埋怨的对我说,但是她没有嘟嘴,语气也没有一点娇嗔的意思,因为她最讨厌那些装可怜的女孩了,用她的话就一个字,“贱”,所以她自然不会那个样子对我说话。
我接下她的话,说:“现在不剪,等会再剪你就成秃子了。”
她不说话了,一直拨弄着自己的“新潮”发型。我忽然想起来,剪刀还在自己手里。我又转过头,将剪刀还给售票员姐姐。
“谢谢。”我想起自己刚才从她手里拿剪刀的时候,慌张的没和她说一声谢谢,现在想起来也不晚,顺口补了一句。
“没事,以后小心点就好。”她伸手接过,向我微微一笑,说道。
我也笑了,笑得很会心。
没等我再回头看她,许可可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向着我怀里的小猫扑来。“你这只死猫,我掐死你!”,没等她扑到,我一个闪身,站了起来,就看到她脸朝下趴在我的座位上,顿时公车上一片哄堂大笑。
“你就不嫌丢人吗?”我真是好奇,她脸皮怎么辣么厚。
“不嫌。”她撇撇嘴。
无奈,我还是笑了。
她见我笑了,自己也露出了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