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明晚,朕等着你,嗯?”
郁暖的眼睛,忽然颤抖着睁圆,看着他却流下惊恐的眼泪。
她的眼睛里,没有丁点喜悦,也没有疑惑和暗含的期待,这是纯粹来不及乔装的模样。
真正的惶惑无奈。
他却微笑起来,丝毫不意外。
第56章
他并没有再来招惹她,只是俯身给她慢慢掖了被角,强硬捏着她乱踢的小腿,塞进被窝,方踏着月色离开。
郁暖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态已经够糟糕了。剧情被打乱到这个地步,已是前所未有。
男人坦然尊贵的自称,低沉传入她的耳中,便似是一记响亮的惊雷,叫她浑身战栗起来。
她甚至再也不敢抬头看他,捂着凌乱的被褥,长发披散面色发白,可怜至极。
如果她是郁大小姐,她会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郁暖也不知道。
原著中未曾出现过的情况,她实在无法捏造出一个固定的解决方法。
于是,仍是选择向剧情线走。
她还没完成醉酒那件事,所以再往后的事情,现在也无法考虑那许多。
只是,郁暖有些难以想象,明明最初始的时候,他拒绝了自己的投怀送抱。
甚至在她看来,他连丁点生理上的反应都没有,冷淡禁欲至极。
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不知羞耻地往男人的身上贴蹭而已。
为什么他忽然这样决定?
男人甚至含笑宠溺地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孩子。
怀上他的孩子。
郁暖实在想不通,她也无法多想了,因为实在太困了。
她才堪堪醒来没多少时候,与他纠缠良久,脑中昏昏沉沉的,已然令她没了任何想头和欲求。
第二日醒来,比今儿个稍稍早了些,窗外的斜阳却也已然快要西下。
她静静合着眼,轻声问清泉道:“他人呢?”
清泉有些纳罕,因为郁暖很少主动问起三公子,却还是如实回答道:“公子今日不在。”
郁暖半睁开眼,垂落的眼睫落下小片阴影,嗓音平淡道:“他有说什么?”
清泉松了口气,才拿了一个信封出来与她,哄着解释道:“这是昨日三公子临走前,命他随身的侍从交予奴婢的。”
“那侍从说了,三公子言道,少奶奶若不问不提,就不必交给她。故而若您主动问起,奴婢才能将此信封交给您。”
郁暖心头有些毛躁,或许是因为连日来身体的脆弱,所以她的心情也变得低郁而枯燥。
她对清泉道:“你出去候着罢。”
她拿起信封,却觉里头有些沉,应当是放了甚么物件的。
郁暖不知为何,却有些不敢打开它。
戚寒时昨日那样的话,像是在向她摊牌,竟然是连他一贯居高临下,漠然戏谑心情都无有。
那样干脆明了,在她耳边低语,酥麻而隐约带着笑意。
他不想与她再玩捉迷藏,也不想以周涵的身份面对她了,那么,他到底是想与她怎样?
让她进宫去吗?成为他的妃嫔,为他生儿育女?
然后像很多原著里的妃子一样,一辈子见不了皇帝几回。即便为他生了皇子公主,也注定得不到关注。
就连皇子们于他而言,都稀松平常。不会漠视,却也恰到好处,从不会给予额外的时间呵护陪伴。
而女人们更是寂寞而渴盼,成日盼着陛下能临幸自己,从而得到一些慰藉。
郁暖很是迷茫。
其实她实在无所谓,本来就活不了几天的嘛。
人嘛,还是开心最重要。
他们也不会有孩子的,所以更不用担心自己生的孩子,会被陛下冷处理。
这么尴尬扎心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
郁暖拆开信封上的火漆,伸手进去摩挲。
她的掌心温润,指尖合拢,拿出来却发现,这就是出嫁前,他让郁成朗给自己的那枚玉佩。
镂空的盾形玉佩,雕工繁复锐利,侧面刻着古老的铭文。
展开里面的纸,她看见一行简略而遒劲的字体。
郁暖捏着纸缘的手指蜷缩在一起,把澄纸握得皱巴巴,可她却恍若不觉。
翻译一下,他的意思就是,玉是信物,她若想通了,便能凭着玉佩进宫见他。
都不需要她再装作怀疑。
他简明扼要,根本不容许她有分毫的犹疑。
郁暖没力气用膳了,但仍旧还是起身,在清泉的轻声细语里吃了一点点饭食,还乖乖喝下了一整碗药都没有矫情。
他不在的话,她吃药就比较主动认真。
就是这样浑身反骨。
有本事再打她呀略。
郁暖盘腿在床上,最后决定还是明天吧。
今天就算了,不是还有一天的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