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跟着她上了一辆汽车,阮如归开得不快,在安静的道路上缓缓地开着,她瞥了一眼放在车窗前的小兔子,又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那一片山就由我替你守着吧。”
钟粹静静地陪着她,两个人因为同样的迷失爱人的情绪而相互理解着。
钟粹想,至少我还有一线希望吧,归来两世都只能亲自目送爱人逝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钟粹跟了阮如归五天,初见的第二天她就去了一座偏僻的山里,原本还带着管家和保姆,后来又被她赶了回去,她自己就整天忙于在附近的山里寻找石头和回工作室雕刻,偶尔还会去附近的玉石矿看看。
看着阮如归一点一点地刻那些坚硬的玉石,钟粹的心也渐渐静下来。
直到第五天的晚上,钟粹见到了崔谷风,才发现那颗本以为静下来的心又躁动起来。
“风信子们好,今天有点晚了,对不起大家,久等啦!”
手机视频的那端,崔谷风出现在钟粹的面前,笑意勉强地说话。
他的眉眼似乎深了许多,脸上消瘦了,也疲惫了,钟粹看着心疼,忍不住凑近了手机。
阮如归似乎很高兴,兴奋地拿起手机,第一个发出了弹幕:“哇哇哇,风大大,多久我们也等你!”
钟粹被阮如归难得的活泼给感染了,也咧开嘴笑着看视频那端的崔谷风。
然后,她听见崔谷风说他的一个女性朋友去世了,还为她写过一首歌。
听到这个,钟粹就不开心了,谷风哥哥居然拈花惹草去了,她不过就是迷失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要回去的,他就这么没耐心等她吗?
呵,男人!
钟粹正气鼓鼓的,便听见了崔谷风唱出来的歌:“月沉入夜,花离了根,在渺无人烟里住着一个人。她的泪很咸,她的情很淡,她活在时光的最边缘……”
那是钟粹从没有听过的歌声,崔谷风的声音一直都是清透的,但是这个歌声却有着无限的孤独。
她忍不住去想象,谷风哥哥该有多么难过啊!
她很想安慰他,哪怕谷风哥哥是喜欢别人了,钟粹期待地看向阮如归,希望她能发一些安慰的弹幕给崔谷风。
阮如归果然拿起了手机,正要打字,整个屏幕却忽然卡住了!
“我勒个去,信号呢?”阮如归看着被卡住的崔谷风差点抓狂了,她刚听见崔谷风说有人敲门,她好想知道是谁啊!
钟粹也急得很,围着阮如归转,画面怎么静止了!而且还是崔谷风转身的时候静止了!至少给留个正脸啊!
阮如归拿了手机,冲出门外,站在院子的石头上,伸长了手臂,到处找信号,但是画面就是卡得一动不动!
“我滴个神啊,我等了一个星期就等这么一天的直播,信号居然断了!”阮如归简直气得想摔手机了!
“难道只能明早看录播了?”阮如归遗憾地看着被卡住的画面,转身回了屋,就亮着屏放到桌子一边,拿起刻了一半的弥勒佛,一边专心致志地刻,一边偶尔转过头来看,信号有没有回来!
钟粹整个人已经贴到手机上了,但是手机上的画面仍然一动不动,她控诉地看向阮如归:“小归来,你干嘛跑到这个破旮旯里来,连个直播都看不成!你赶紧给我回去!”
阮如归仿佛听到了一般:“唉,莫老师竟然在这熬得住,我一个人好无聊啊,算了,明天还是回城里吧。”
钟粹刚要高兴,整个人又被吸进了时空隧道里。
钟粹:我有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钟粹生无可恋地在时空隧道中走着,下一个出现的是刘恒。
钟粹看着坐在训练场上的刘恒发呆:“一个一个地出现,我是不是可以假设,见完了那十个粉丝,我就可以见到谷风哥哥了?”想到这,钟粹吐了吐胸口的郁气,算了有点希望总还是好的。
她挪了挪,离刘恒近了一点。
她记得刘恒在这个世界里手指是残废了的,怎么还出现在电子竞技的训练场里?
刘恒双手交叠着,认真地看着训练场里所有人的训练。
过了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忽然跳着跑过来,朝刘恒鞠了一个躬:“老师,我表现不错吧!”
钟粹这才了然,原来刘恒还是去做了电子竞技的训练老师,钟粹将目光移向刘恒的手指,的确是粗大的,关节处明显有旧伤。
“刘恒,过来一下。”韩立礼出现在训练场的门口,朝刘恒招了招手。
刘恒起身过去,钟粹也赶紧跟上,没走两步,就看到皮队医从韩立礼身后走了出来。
两人的眼光瞬间就对上了,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皮队医移开目光,半开玩笑地说:“小恒子,你不会是曾经欠了一笔桃花债吧?”
刘恒偏过头:“别瞎说,我可是训练队里的品德老师,别砸了我的饭碗!”
皮队医听到这个便笑了:“什么品德老师,韩立礼说着玩的,你还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