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脚,“我要宰了普罗霍姆那个狗崽子。”
谢廖沙操起刀就要往上面跑(厨房在地下室),吓了周存彦一跳,夺过刀,教训他,“没你的事,好好做你的饭。”
谢廖沙蔫哒哒地垂着头听他教训,然后周存彦话头一转,说,“红烧肉也做好了,安德烈,你挂招牌出去今日来就餐的人每人赠送一块中国红烧肉。”
“红烧肉?”安德烈带着疑惑领命而去。
第8章
车站食堂的侍者一下子走了一半, 剩下的除了安德烈和苏哈里科当时为了巴结周存彦将普罗霍姆得罪死了外, 还有三人没走。
年龄最大的勃鲁扎克当侍者的时间比普罗霍姆都长, 常年以长者自居,不过他的面子早就在赌桌上被剥得干干净净, 如今他也懒得动弹, 心道自己说不住还能当个领班呢。
特列佐尔是个难得的忠实性子, 沉闷不爱说话,就是被拉到牌桌,除了给了喂牌输钱外也没别的作用了。
谢苗最晚一个来, 和普罗霍姆还没混熟呢。
看着剩下的人马, 周存彦一点都不慌张, 一个食堂的核心从来就不是侍者的服务,味道才是至关重要的。因而, 周存彦对于普罗霍姆的挑战是一点儿多不怕。
因为是第一次推出红烧肉,虽然它深受布尔加科夫神父等人的喜爱, 周存彦仍然决定去餐厅看一看。
时值一列火车在此经停,扳道夫调整铁轨还要好长一段时间, 一些带着女友、孩子的人都下车到餐厅进行休整。
“为了答谢新老客人对我店的厚爱,今天所有在我店就餐的人员均可免费获得一块本店新推出的中国红烧肉。”周存彦站在台上大声说。
“红烧肉?”大家不解地看了过来,周存彦含笑让侍者挨桌发下色泽诱人的红烧肉,自己继续介绍,“红烧肉是一种来自遥远中国的做法,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那时中国的普希金苏轼曾经专门为它作过一首流传千年的诗颂扬它的美味。”
在俄罗斯也好, 乌克兰也好,普希金在人们心中的地位绝非一名诗人那么简单。他被人们尊为俄国文学之父、俄国诗歌的太阳,在普希金的诗歌之前,俄国但凡有地位的人家都学法语,用法语写一首情诗才是社会风尚。
而普希金诗歌告诉了人们,俄语一样能够写出优美的诗歌来。他曾经在《村姑小姐》中这样讽刺:那个时候稍有地位的贵族,都必定给女儿请一位法语教师,教她优雅的吐字,让她压着满嘴的大舌音,小心别吓跑了未来夫婿。
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普希金就是俄罗斯,他是斯拉夫人文化图腾。
客人们听他这么一说,安静地等待侍者给自己分发红烧肉。
“用料全部精选本地最棒的猪肉,如果有不吃猪肉的人请告诉侍者。”周存彦补充道,开餐厅什么都会碰到,一句话没有说到位就可能有人以此闹事。
一位靠窗边坐着的细长脸、五官极为英俊的中年男子,在安德烈将属于他的那块红烧肉送到他面前时,他的眉头不自然地皱了起来。
“先生,如果您不吃猪肉的话请允许撤掉她它。”安德烈十分有礼貌地说,别看这些侍者在厨房等地耀武扬威,一进到餐厅个个都显得自己很有教养。
“不,我只是不喜欢樱桃酱。”中年人说。
周存彦正好看见这边不太对头,快步走了过来,解释说,“里面绝对没有樱桃酱。”
中年男人的眉头松了松,又看了看盘中的红烧肉,仍然有点不太相信,“你确定?”
周存彦笑了,“这就是我做的,我确定没有一丁点儿樱桃酱,当然,是放了白糖的,如果您不喜欢糖……”
“当然不。”中年男人淡淡地说,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糖呢?
“那么下一个问题,如何吃?”中年男人一本正经地问,他的问题让周存彦愣了愣,一块红烧肉如何吃?当然是放进嘴里吃啊!
“叔叔,这样吃。”一个热心的男孩从自己的座位上跑过来,他手里拿着一片折成两半的黑面包,红烧肉夹在里面。
“这样吃好吃极了。”说着,男孩瞪着大大地眼睛看向周存彦,“老板,能再给我一块吗?您看我这么壮,一块肉不够。”
“我父母会付钱的,是不是?”后面一句他扭头跟自己的父母说的。
“当然。”一对中年夫妻立刻点头应道。
有人喜欢吃,周存彦当然不会拒绝,还趁此机会将红烧肉定好了价位,令人开始售卖。
中年男人有样学样,用叉子将红烧肉固定在黑面包片上,期间面包没有对等折好,他不厌其烦地将面包打开,尝试着两等分折好。可能因为他很少这么做,一连几次都折得不合他意,反反复复的来回折了两几遍,终于折出他需要的形状,这才满意的送入口中。
周存彦看得很累,真想告诉他其实就那么一块肉,怎么折对口感的影响都不太大。
“红……”中年男人吃饭竖起了大拇指,有点想起来名字了。
“是红烧肉。”安德烈十分谄媚的提醒,以他的经验,这人非富即贵,小费少不了。
“对,红烧肉美味极了。”中年男人夸奖着,接着,他看向了周存彦,“谢谢您的款待。”
接着,出乎他意料的是,中年男人掏出一本护照,介绍自己,“我是德国总参谋处的参谋施耐德,我觉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