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国栋再次被夸,挠了挠脑袋,“我们不过出了力,是干娘做的善事哩!”
他这般不居功的表现让两个成人心中暗赞。
话归正传,老全头叫来了儿子,“你把全福子兄弟几个叫来,让他给传子演示两下。”人老成精的他不忙着和高传谈价,先让人看看他们的本事。全福子兄弟五个,分别是福禄寿喜财,身型灵活,是舞狮好手,只是这些年少有舞狮的机会让众人有些淡忘了他们的本事。
老全头的儿子全富贵听自家老子的吩咐立刻就出了门,没过多久,就听见门外有些喧闹的声音。老全头眯着眼和高传拉着家常,优哉游哉,高传老于世故,二人颇能聊到一块去。只有高国栋听见动静有点坐不住了,屁股底下像是长了针,扭得厉害。
高传知道他想去看热闹,瞪了一眼高国栋,后者立刻老实了下来,然而没过一阵儿,外面但凡有个新鲜的声音,他又坐不住了。
高传知道儿子毕竟年龄摆在这,无法,只好对高国栋说,“你出去玩会儿,我和你全爷爷好好说说话。”
高国栋如蒙大赦,好歹还记得说几句客套话,一说完立刻跑出了门。
出了门,他就往声音喧闹的地方跑,果然看见了全富贵正在和几个人从库中往外搬东西,周围围了一大圈的人。
“富贵,咋把行头搬出来啦!”围着的闲汉问。
全富贵笑着,“来了个大活,等下都不要闹。”
众人听了很是高兴,一般说大活就是基本全村的男人们都出动,这可是十来年都没有的大事。人人心里盘算开了自家能得多少,话音里不由带了几分的欣喜。
高国栋凑近看到了狮子,狮子头是用柳框糊着彩纸做的,简单到粗陋,但一眼看上去就十分喜庆。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板着搬桌子、长凳摆到了村子中间。
全老财听闻动静也从他那竖着高高院墙的家中走了出来,看到村子中心的架势立刻就明白这是要舞狮呢,双手插在袖筒子里在一旁围观。
高国栋大睁着眼睛,不愿意错过一丁点的细节,仔细看着。等到老全头和高传出来后,舞狮就正式开始了。
瓦店村的舞狮是标准的北派舞狮,分为太狮和幼狮,福禄寿喜财兄弟几个先是表演了一小段的文狮,挠痒、舔毛、打滚、逗毛十分有趣。接着,引狮郎引着狮子表演了一段的彩球过桥。
高国栋嘴巴长得大大的,这舞狮可比耍猴还要有意思些,他心中暗想,再一想到按干娘的意思整个年间都要让人在村里表演舞狮,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高传还是头一次见到瓦店村的舞狮,看完后点了点头,说,“中,俺们去商量商量。”
村人都看到了高传的态度,聚在了老全头门口等着最后商议的结果。
“你们也会舞狮?”高国栋问一个身形明显不太灵活的人。
“俺是敲锣的。”这人眼睛一瞪说,“俺敲的点子最准。”
高国栋:……
你情我愿,杜春琪手头又大方,价钱商议起来快得很。
当天高传就带着老全头回到小高庄见杜春琪。
“狮子头是用柳框和彩纸做的?”杜春琪惊奇地问。
老全头闻言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村里穷,但小子们表演的觉得一等一的棒,能跳梅花桩呢。”
杜春琪立刻明白了,这年头确实很少有人会把钱花在这上面,想了想后说,“狮子头我提供了,需要多少你报个数。”
说完,她仍然不太放心,补充说,“后天让你们村所有参加表演的人都过来一趟,演出服我也包了。”
她都想到若是她不将演出服包了,大有人会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来。
“哎哎!”老全头全然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连连点头,只怕应得晚了杜春琪收回话去。
杜春琪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然定然要翻个大白眼。心里盘算开了,只需要在现代买上几套舞狮舞龙的道具就够了。至于其他人要穿的衣服,她想起堆在仓库一角的缝纫机,有那东西在,加上吴锦手下的绣娘个个都是针线好手,用不了几天就能做出演出服了。
见杜春琪没有别的吩咐,老全头退了出来,出门夸张的抹了抹头上虚汗,“哎呀呀,这杜夫人身上的气派真真吓人。”
高传不高兴了,瞪着眼睛,“你怎么说话的?东家又是管吃又是包了你们的演出服,这要还吓人你就趁早走,我再去远点的地方找找看舞狮的村子。”
“哎哎,老汉是粗人不会说话,俺的意思是东家看着就贵气。”
高传瞥了他一眼,交代起正事,“你可要把你们村的人管好,别让他们因为东家好说话心里冒出些不着五六的想法来。”
老全头连连点头,“俺们不是那号人。”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不再叫传子了。
吴锦现在等于是依附杜春琪维生的,一听叫他,立刻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赶了过来。
“这是?”吴锦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围着缝纫机转了好几圈,“这是家用缝纫机。”他肯定的说。
“你会用?”杜春琪见他一眼就认出了缝纫机,感兴趣的问道。
吴锦点了点头,“我会用,我家以前也买了一台上海胜美的家用缝纫机。”杜春琪一听就明白吴锦是个内行,暗幸自己买的老牌子的缝纫机,当然,以她在薛湖镇的地位加上随时能够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