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了自己那与众不同的黄皮文书,张谦鉴第三次出了吏部的公衙,再次回到了自己家中。
“张朴,收拾收拾,准备启程了。”张谦鉴在家门前便喊了起来。
“公子,可是有了空缺了。”张朴有些高兴的说道,张谦鉴无奈摇了摇头:“还是西垂居仓城郁林县县令。”
“啊”张朴失落的轻啊一声,又接着小声嘀咕道:“圣上他这不是,这不是有些像耍无赖,捉弄人嘛。”
“诶,张朴!不许如此诋毁圣上。”张谦鉴面容一正说道。
但是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这圣上确实是耍无赖,答应了因异待职之后又加盖了天子行玺,着实让张谦鉴无奈,谁叫他是圣上呢。
即使如此,张谦鉴也明白圣上他显然不是为了捉弄人,圣上日理万机,哪有那个闲心来捉弄他这么一个小角色:“对了,张朴你研究下此去西垂的地图,看看有些什么近路,能快些抵达。”
就是这般,所以太子殿下第一次在荒山破庙上遇到张谦鉴的时候,他才说自己就是迟迟不想上任,这才在家里多耽误了时日。可惜也没能打通关节换个职位,又怕耽误了上任时间只能抄近路出发。
牢头的脑子一时间还没弄清楚,为何一个县令任命书会有加盖天子行玺的资格,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弄明白这事了。
他只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就已经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了。
他使劲吞咽了口唾沫,然而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依然是颤抖的:“你你叫张谦鉴?”
现如今这文书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办法,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张谦鉴点了点头说道:“我叫张谦鉴。”
“张谦鉴,哦,不,张大人,张大人你这是,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牢头有些尴尬的笑说道。
这话说完,张谦鉴却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他怎么到这儿来的,这话需要问吗。
“哦,不,小的是说,大人你怎么会去偷的。”这个偷字刚说完,牢头赶紧推翻了自己说的话:“不对,不是偷,大人您这般身份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呢,这其中一定是误会了,误会。”
“对对对,误会。”周围一圈狱卒手里还捏着包袱,听到这儿傻愣愣的附和着牢头说的话。
“你们几个混蛋,还不快将包袱还给张大人。”牢头一脚就揣在了一个狱卒的腿弯处,骂骂咧咧的又说道:“平时怎么给你们讲的,怎么能,能对犯人做这些事呢?”
狱卒脚下一个趔趄,也不敢多说什么,上前毕恭毕敬的将包袱递到了张谦鉴手边,脸上还干笑着:“嘿,嘿嘿,大人您的包袱收好。”
本着并不想将事情继续扩大的原则,张谦鉴冷哼一声,接过了自己的包袱然后看着牢头说道:“恩?把我的文书拿来。”
“这个,大人啊,对不住,这文书我要拿去请示下上边,然后才好知道,该怎么是吧,大人您要不先坐,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牢头亦步亦趋的向门口走去,毕恭毕敬的弯腰说道。
说完夹着黄皮文书,转身便向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将手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似是抹掉上面的油渍,然后才用手拿上文书跑没了影。
这几句话牢头很快就说完了,张谦鉴想好措辞想要拦住他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这封文书拿到上边去,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张谦鉴也不知道了,唯有听天由命。
“嘿嘿,大人您坐。”一个狱卒低头哈腰说道,见张谦鉴坐下之后,又一推桌上的盘子:“大人您吃。”
“恩,放那吧。”张谦鉴端着架子不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其实是心里在想着这破事后面该怎么办。
三个人坐在凳子上,张谦鉴闭目养神不说话了,镯儿姑娘和张朴自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也学着他闭目养起神来,就这样三个人闭着眼睛坐在那,像是要成仙似的。
“大人,大人,快去通报,就说牢头李行三有急事求见刑察使刘大人。”牢头一路小跑,赶到后衙,找一个官差说道。这刑察使刘大人管着这一片的刑狱,算是牢头能找到的最大的官了。
这牢头地位低,官差本还想调侃他几句解解闷,但看他跑的汗如雨下的模样,估摸着真是啥大事,也不多说,转身就进去通报了。
进去没一会儿,那官差就再次出来了:“行了,你进去吧,希望你是真有啥大事,刘大人可是正忙着呢。”
“唉,唉。”牢头一路小跑着进了后堂,刘大人正在里面正中坐着呢,穿着一身官服,看在牢头李行三眼里是煞有威严。
“说吧,什么大事。”刘大人看着牢头在堂中站定,也不叫其坐下,直接问道。
“刘大人,您先看看这个。”牢头喘了两口气,也来不及说话,走上几步将那黄皮文书递到了刑察使刘大人的手里。
刘大人可是有见识的,一看这黄皮上的纹路,就知不一般,接着就翻开细细一看。
内容又不多,刘大人很快便看完了,看罢将文书合上,放在桌面上,扒下戴于右手上的珠串,捏在手里数着问道:“这文书你从是哪来的。”
“回大人话,这个是”闻言牢头便将之前发生的事,包括那城门前的执戟卫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刘大人听完之后,手里的珠子数的更快了,良久也不说话,把个牢头等着急了,额头上的汗珠又开始掉了。
“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