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爹爹回来了,我把你和你爹爹一起带走,好吗?”
男孩扑朔的眼光闪了闪,“好啊。”
他与男孩约定了好时日,依旧来这个枯柳树下接他。
等到日子到了,家中却又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事情。他难得得耍了一次小孩子脾气,利用了小孩子的权利,哭哭闹闹到约定的地点接他的朋友,但是从江北到江南路上需要耽误时日,等到他到的时候,相约的日子已经推迟一天了。枯柳树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想寻找他,却发现二人还没有互通姓名。
他心中很是失落,再没有人能告诉他,像他这样的年纪应该怎样度过。树下呆了许久,他吩咐了管家,将那日共同陪伴的枯柳树从江南移到了江北他自己的书房前。
后来他的日子又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继续算账,继续跑商号。
直到有一天,让他童年充满阴影的算命的又回来了,算他命里有个红颜劫,会被一个女人迷的万贯家财尽失。他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一个女人迷,总之他等不到被迷的那一天了,连那个女人他也没看到一眼。他就被他爹送到了无浊剑门,说是修身养性勿对女生乱动春心。
剑门的生活虽然有很多戒律,但终于可以摆脱了家门的安排,拥有了很多自由。
冥冥中多有注定,入剑门第二年,他又遇见了他,他的名字叫楚郁。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应该是什么比他的生活更痛苦的事情,他的神色不似初见时那么澄澈,浑浑浊浊似乎受了什么大惊。
他跟他站在一起,他却似乎已经忘记他了,忘记了曾经的约定,忘记也好,毕竟没有守约的是他。
他曾想靠近他,关心他,试图改变他的不开心。但是这位师弟的自救模式似乎十分的奏效,很快便可以和剑门里的其他师兄弟打成一片,这令他他羡慕又嫉妒,因为楚郁似乎不太喜欢搭理他。
他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他这个师弟没有什么喜欢的,就是喜欢钱。为了亲近他,他重金邀请他当了两年活剑靶,这个活剑靶当得其实一点也不称职,他不敢刺又舍不得劈,最后生生把自己练成了他的剑靶。
楚郁十五岁的时候为了研习毒理,养了十几只兔子,全身心都放在兔子身上了,某日他从楚郁的院侧路过,发现他养的十几只兔子兔子有异状,上前检查后才发觉这是几只兔子不是食了□□。而是染了疫病,这疫病不只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期染上的。总之他这个二货师弟根本就没有发觉,硬是把兔子当成了儿子养。现在兔子的发症不算严重,不知道后期是否会传染到人身上。湛临风当机立断,直接捉了兔子到后山给焚了。
这件事他本来是想去跟楚郁好好解释的,不知脑袋搭错了哪根筋,突然想逗逗他。于是下山卖了十几只烤兔子,顺便把楚郁的十几只野鸡也给烤了。他没有跟别人开过玩笑,不知道轻重,哪知道这样竟然惹毛了惹毛了楚郁。后来的日子里楚郁几乎天天有事没事找他茬,有时候他特别享受,楚郁在身边气急败坏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有时候他又担心楚郁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讨厌自己了。
楚郁给他下春/药的时候,他是意外的。但是那一次的药性却让他看清了自己为何总是喜欢去亲近楚郁,为何别人亲近楚郁的时候自己会不高兴。那种感情是类似于男女之情的感情,他想彻底拥有他,脑子里影影绰绰全是他,楚郁拉开窗子让他去妓院自行解决的时候,他却盯着楚郁移不开了眼,楚郁拿出解药要给他解毒的时候,一种邪恶忽然占据了他的心头,他一掌拍开了解药,把楚郁拉上了床。
翻云覆雨过后,他抱着楚郁沉然入睡,心想着明天就可以正是跟楚郁道明心迹。他不接受也不行,他已经是他的人了。那么一刻他忽然觉得生米煮成熟饭这种操作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翌日,他一脸肏/足地醒过来,迎接他的不是羞涩的师弟,而是荼蘼之后一地的凌乱,人已经不见了。他匆匆忙忙赶回师门的时候,却听到了师弟私自出山的消息。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冰透了。他难以接受师弟的离开,也意识到强硬的生米煮成熟饭确实是一种错误。他没有去追他,希望他能够在外边自己想明白,自己冰释这些事情。
然而他等到的不是师弟归来的消息而是师弟在外跟别的女人乱搞的消息,他很愤怒,愤怒师弟的改变也许是因为那件事,愤怒自己的无能,愤怒师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反抗了家族的联姻,拒绝了师门地字脉主教传位,决定出山寻找师弟,偿还自己所欠下的情债,也偿还自己内心的愧疚。
他找到他了,却不敢以爱人的身份靠近他,两年的若即若离,师弟的烂桃花越来越多,他忽然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他等不及了,他必须要主动出击了。
怀中人如玉,夜色漫长,湛临风舔舔楚香香郁软软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