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似乎像是——心虚?
“咳,”秋劲尧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嘴角绽放一抹邪气微笑,“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我看来看去,看你们都不像是初认识那么简单。”
文掠天眯眼,敢情他一段时间没有使坏,秋家这小子以为自己改吃素的了?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想知道他的过去。”秋仁仲接口,看向文掠天,声调中不知不觉掺杂了十足的慈爱和迫切,“他以前,日子过得好吗?”
文掠天撇过头,闷闷地道,“我也不知道。”
荆沧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来事情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缺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心性大变?
怜爱的心,又加了十分的疼痛,为了那平静背后血泪的付出。
“掠天,老夫在旁边瞧出来了,你很疼他。”秋仁仲缓缓地看着文掠天。
“我不疼他,还有谁疼他?”文掠天低语,微微苦笑。
秋仁仲却听到了文掠天的低语,微微一震,秋劲尧回过头,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老夫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伯父太见外了,我和劲尧情同兄弟,您跟自家晚辈开口却说‘拜托’,岂不见外?”文掠天微笑道。
“嗯,老夫没有看错你,”秋仁仲的脸上泛出一丝笑容,“老夫请你帮个忙,如果有一天,尘——云秋尘犯下了足以杀头的欺君大罪,还望你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情,只要你开口,老夫以为,皇上也许会愿意饶了他。”
文掠天恭敬地正色,“伯父,别说尘儿绝对不会犯错,就算他一时糊涂——我也绝不会让他有事!”
“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不到万不得已,老夫也并不想走最后一步。”秋仁仲道。
秋劲尧在一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复杂地看了文掠天一眼,什么都没说。
“朝中局势如履薄冰,我真是担心他啊!”秋仁仲叹了口气。
虽然云秋尘肯来寿诞让他高兴了好几天,可是一想到他的处境,他就忍不住叹气,难道,难道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人识穿他的身份?可是,如果不是事先知晓,自己恐怕也没有看破吧?
劲尧给了自己他的资料,看得他老泪纵横,为了让身份显得真实,他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过的,考童试,乡试,会试,殿试,甚至连中三元,在庄严雄伟的金銮殿上侃侃而谈,一路走来,潇潇洒洒,举重若轻,无人能够识破,连自己当初,不也被他卷面上洋溢的才华所震惊,以为继辰王之后,国家又添了一名不世奇才?
可是他考中状元以后,所以的出色表现仿佛一夕之间蒸发,整日待在六部,承担和其他侍郎一模一样的事务,不多做一点,也不少做一点,独来独往,沉默寡言。他观察了好久,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如果不是掠天惊世骇俗的宣言,他还没有发觉他的真实身份,也根本不可能打破之前的僵局。
奇怪的是皇上的态度,已露病态的皇上,似乎是在默许自己当初赞不绝口并钦点的状元,默许他如此埋没自己的才华——
秋仁仲突然勒住马头,心头窜出一丝寒意——皇上的表现太耐人寻味了,莫非,皇上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爹——”秋劲尧一声轻叫,打破了秋仁仲的失神。
为了早点回府,他们挑了偏僻的胡同准备横穿过去,可是这条胡同却是太过老旧,太过偏僻。
数十个黑衣人围了上来,除了秋仁仲、秋劲尧和文掠天以及几名秋府侍从,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
看这些人的身手,分明是当天刺杀自己的那拨人,他们是谁派来的,老大,老小?抑或,是看似不可能的那位?
他面不改色地坐在马上,秋劲尧镇定自若地挡在秋仁仲面前。秋仁仲皱着威严的浓眉,却没有一丝的惧怕,到底是堂堂丞相。
“爹,这些人脚步轻绝,是顶尖的高手,一会儿孩儿挡住他们,你和掠天先走!”秋劲尧低低地道。
文掠天可是出了名的第一文士,不能动手,正好让他跟着爹,自己也好放心。
哼,正好最近心情不好,拿这帮不知死活的开开刀,也好消消自己心头的郁气。
文掠天苦笑,这些人功夫虽高,可是在秋劲尧的掌下能过得了三招才有鬼,除非他放水,可是看他现在脸上的那抹邪笑,这帮不长眼的家伙要倒霉了。
他叹口气,他永远是做老好人的那一个,人家总误会他脾气好,实际上,是秋劲尧他们脾气太不好了,所以对比之下脾气不怎么好的他就可以当圣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