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说起来满脸的羡慕,都说宣威将军是难得一见的好夫婿,她却是不信。
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如果有,那是腥气还不够骚。
习惯性的布眼线,送入檀府的两个美人自然也被收买,可月余后便传来消息,大人并未正眼瞧她们,直接被打发到胞弟读书的书院去,给胞弟端茶送水去了。
谢将军的胞弟,京人谁人不知,那是个痴人,听说画技十分的天赋,其它就像傻子一样,美人给他就是给了个瞎子。
檀之怡揪紧了丝绢,难看的笑了声:“她,还真是好命!”
转眼入宫二十年,她生下两胎,皆是公主,因没有皇子,这些年与皇后倒是愈发和睦了,虽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作态。
可她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太子已十三岁,就算她再怀上一胎,待长大太子也稳坐了皇位。
皇上,不是没有给她机会,只是,她的命不好。
今日皇帝的寿诞,满朝文武也带了家眷前来,宴时,她坐在皇后侧首,彼时她已坐到了皇贵妃之位,虽然已近四十,可保养得当,皮肤还算细嫩,五官还算惊艳,与皇后相比,她面容还是年轻的。
可她坐于那里,从身到心都平静的有些寒意,她的一生似乎就在这次寿诞中成了定局,在升到皇贵妃后,她知道这是她最后能坐到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是看在她的那个嫡姐,哦不,宣威将军的面子上,里面自然是有些许拉拢之意。
她的目光看向座下的人群中。
听说今日她的嫡姐也入了宫,这是近二十年她第一次见到她,她们姐妹早在很久以前就疏远了,也许是那次西域的两个美人,也许是檀家抄家流放,也许……更早。
宣威将军的两个儿子都已成才,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一个太子手下得力将领,一个自小一起感情深厚的陪读,可想而知太子上位后,必然是其手下的两员猛将。
而她的那位嫡姐此刻在女眷中正如鱼得水,周围的人无不奉承于她。
她看的仔细,多年以前比她大四岁的嫡姐,仿佛还活在昨天,面容竟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笑容中似乎还有少女时的灿烂,举止中甚至还有未出嫁时的习惯,眼神里一些自信而发亮的东西,皆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她仿佛还活在二十年前,而自己,早已面目全非。
一个女人,如何在二十年后,仍然保有不老的容颜,保有少女的心境,保有自然自信的体态。
那眼中发亮的神采,与自己的一潭死水对比如此强烈。
檀府一直有她的眼线,哦,她知道的,那发亮的神采,是男人的深情丈夫的疼爱,她一生顺遂,想要的不费吹灰之力,年幼时父亲最宠爱她,每每都抱着逗弄自己冰雪团一样的女儿,这份宠爱关怀使她在府中二十年,母亲也从未有机会苛待过她半点。
家道中落也能逃得过衙役的魔掌,遇到一生中最疼她的男人。
这个人娶到她后,没有通房,没有妾室,从不花天酒地,疼爱妻子关心子嗣,对家庭极为负责,甚至妻子任何事都为她打点妥当,两个儿子也自小入兵营一手管教,受父亲的影响,父子三人对她的这个嫡姐都十分心疼照顾,据说那傻子一样的小叔,对她也有如母亲般敬重。
一个女人一生都受男人宠爱,她怎么能不活的愉快,怎么能不年轻?怎样能不保持少女的体态?又怎么可能没有那耀目自信的风采?
回到宫里,她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起身,她的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追求的东西究竟是对还是错了,自己拥有的是别人不屑一顾的,而别人拥有的,是她穷极一生也无法得到的。
在这宫中她模仿了她半生,才爬到了这个位置,可是最后才发现,自己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是见到她时才发现,她的幸运是自己永远无法模仿到的。
她成了少女时期的嫡姐,可是看到她后,又觉得自己早已变成另一个人,带着面具,陌生的另一个人。
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她输了。
曾经的跋扈最初也只是想引起父亲的注意,让他将放在嫡姐身上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对她就怀有了难以言诉的嫉妒之情与较量之意,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才终于醒悟到,这样的较量她居然一次都没有赢过。
她生了两个公主,而她却生两个儿子,未来她要坐稳贵妃的位置,还要指丈她的两个儿子,只要在太子面前站稳脚,她的贵妃之位就永远不会被动摇。
毕竟,在外人眼中她们同样出身檀府,有着同一个父亲,是一脉相承同一姓氏的姐妹。
从头至尾,她以为逃脱了,以为自己的地位高人一等,以为无论如何她都要称自己一声娘娘,这场一生的较量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可到头来,她却一直在受着她的恩惠,还是活在了她的羽翼她的阴影之下。
她其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