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他依旧是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往事,不带任何波澜。
“这几年里,我一直都在寻找,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归根结底,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的源头,不过就是为了一样东西,”他说着,轻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为了一把椅子而已。”一把天下至尊的龙椅。
“我的生母是先陈皇后,她在陛下的心中是何等地位,我想这宫里没人不清楚,所以皇后娘娘的忧虑,我能理解。”他一点头,“而淑妃娘娘一向是皇后娘娘的一派,六弟选择了为皇后娘娘和先太子殿下效力,我也能理解。”他再次点头。“至于陈国,”他转头看了眼那陈国太子,“方才你自己都已经说过了,我也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至于现在的这个场面,”他环顾四周,嘴角上扬,“可谓是一环又套一环的鸿门宴了。”他看了清婉一眼,继续道,“这几年六弟逐渐在朝堂立足,想必是不满自己只是个王爷的身份了吧,因此当年才会设巫蛊事件,使得先太子被废。”他看着李琰,后者只紧紧地抿着嘴。他于是又笑道,“当然了,你也不满意十一弟做太子,你也想动他。只可惜,十一弟有个好太子妃,次次帮他排除险难,所以,你才想着要在今天先除去太子妃,再向十一弟下手,是不是?”
“要毁掉一个女人,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毁掉她的清白。”李珺说着,和清婉相视一笑,然后道,“只可惜,你的算盘打得再好,终究还是差了一步。你知道方才陛下为何会掷杯生气吗,因为他知道,他最近新宠爱的罗美人,和陈国太子的一个幕僚,被人当场抓了个正着。六弟你说,陛下该不该生气?”他说着又看向陈国太子,道,“真不好意思啊,拖了你的人下水。不过,”他又看向闻人昭仪,“虽然一开始,燕王是同娘娘说,要陷害太子妃同太子的幕僚有染,不过,我这个六弟,他压根就没这么打算过,他的奸夫人选,从来都是贵国太子的人。你以为,一直以来,他真的都信任你么,信任你们陈国?”
清婉终于忍不住笑了,她说道:“不是都说心有所依的女人是最傻的吗,傻得还怀了对方的孩子。”
闻人昭仪的脸,也苍白得如同上好的宣纸一般。
“只是我们燕王殿下想要钓小鱼,却没料到,人家陈国,更是捕食在后,他们压根就不想扶持一个大梁的皇子上位,他们只是看中了昭仪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今天一过,皇子内讧造反被赐死,皇帝忧心过度而中风,不过一两年驾崩,到时幼帝即位,太后垂帘,这才是他们想要的一手好牌。你说是不是?”他再次问陈国太子道。
陈国太子自知事情败露,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就不能是你李珺心怀怨恨,要置大梁皇帝及手足于死地……”
李珺摇了摇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如此冥顽不灵。”他只吩咐聂衡道,“拿下吧,事后等陛下审讯。”
聂衡应了声是。陈国太子一面拔剑对峙,一面唤道:“婀娜,还不快帮我打出去?”
婀娜公主却是个明白人,她站了出来,对李珺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一个人,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但是作为交换,你得放我和太子哥哥安全回去陈国。”
“一个,”李珺笑道,“只能换一个人。”
婀娜公主咬了咬嘴唇,下定了最后决心:“那好,换我。”
“婀娜?”陈国太子不可置信道,“你……”
“对不起了皇兄,”婀娜公主看也不看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你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还是留在这里替我们陈国赎罪好了。”
李珺不愿意再听他们说其他,只一挥手,问道:“我要的人呢?”
“就在这儿。”婀娜公主推了金奴出来,“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唐清朗。”
清婉的心再次一动。
婀娜公主见他们面上不为所动,于是动手取下了他戴着的那半张面具,面具之下,是更为扭曲的半张脸。
清婉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那金奴看着她,却像是在看个陌生人,浑身上下,都是戒备的模样。清婉停在了原地,看着他那陌生的脸,陌生的,敌视的眼神,她犹豫了。
“我的人在半山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被树枝山石划得不成个样子了。我只能让人给他恢复到这样。”婀娜公主道,“另外,双塔峰之前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他……”婀娜公主话未说完,却见清朗浑身一颤,接着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李珺皱眉问道。
“没事儿。”婀娜公主道,从腰间的一只香囊里,倒了一粒丸药出来,掰着清朗的嘴,给他送了进去。“这是老毛病了,三天一犯病,全靠这药维持着。”她晃了晃手中的香囊。
清婉看着清朗那依旧痛苦的神情,冷声问道:“你是想说,若不放你回去,你是不会再制这丸药的,对吗?”
婀娜公主站了起来,嫣然一笑,道:“你真是聪明。”
“我们若是不依呢?”清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