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跟组这么久对言希也有些了解的苹姐又是气又是笑地伸出指头戳了戳她的后脑勺,接着又继续梳顺言希那一头被她自己蹂躏打结的长发。
“……嘶!”苹姐有点着急,手上动作稍微大了点,扯到了言希的头皮。
“哎呀扯到你了,抱歉啊言希!”苹姐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是我头乱动了。”言希示意苹姐继续。
言希最近拍戏太过劳累,头发状态其实很一般,毛糙得厉害。再加上最近是冬天,静电特别大,于是苹姐的梳顺工作进行得尤为艰难。
一旁的陆嘉看着言希方才被扯到后龇牙咧嘴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忍。再加上方才扯到言希后,苹姐的动作也越发的小心起来。只是休息的时间很快就到,言希不能顶着这一头鸟窝头拍戏。
“苹姐,我来帮你吧。”他向苹姐说道。“这皮猴胡乱动,我来处理她。”
苹姐被陆嘉这波主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迟疑地低头看了看盘腿坐在病床上的言希。
“没事,交给我就好了!”说着陆嘉主动接过苹姐手中的梳子。苹姐扯到言希头皮后多少有些放不开动作,但陆嘉却没这个顾虑。
再者,给言希梳头这活儿,他是个熟练工。在众目睽睽之下,陆嘉三下五除二的把言希的那头鸟窝梳顺。他手上拿股熟练劲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在场的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带着深意的笑。
“陆老师手上动作这么熟练……怕是以前给女人梳过不少次头吧……”言希一边享受着陆嘉的服务,一边语气酸溜溜地小声咕哝着。
她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各位全部都听到了。工作人员和助理们津津有味地品着这桶稍微醋放的有些多的狗粮,就要看陆影帝将如何应对。
“……”陆嘉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手上稍微用了点劲,彻底把拿只剩了个小团的发梢梳开。
他给哪个女人梳的头,她不知道?
“哎呦妈呀!疼疼疼疼疼!”言希见自己发梢被梳开,非常戏精地喊了句疼。
“……”陆嘉实在没忍住,他罕见地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发梢是被我抓在手里的,疼什么疼?我看你是皮痒了!”
说着他一把推开言希的肩膀,收回梳子递给一旁站着偷笑的苹姐。接着又转头对着鱼果喊了一声:“鱼导,我们这边准备好了。”
“真好了?”鱼果声音带着些打趣的扬声问道,也不知这是在问言希还是陆嘉。
“……真好了。”红着眼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嘉,言希有重新躺回床铺,拉好被子给自己盖上。
“言希你看这男人,这么欺负你还揪你头发,你对他得带着些恨知道么?”鱼果还是有点不放心,便从自己导演椅上起身来道言希的病床前给她又一次讲戏。
“方才你的情绪扎得太深了你明白么?”
言希躺在病床上,双手把被子拉到下巴那,睁着双大眼睛一个劲的点头。
“我就是……我就是……”方才还稍微笑闹了下的言希一想起接下来的剧情,情绪又立马进入了低落之中。
“我懂,但是你不能哭啊!一定不能哭。刚让你放松就是想让你从那个情绪出来一下。你要记得,现在你是一个孤女,无依无靠,一直在黑暗中沉浮。直到几个月前突然抓住了那么一抹光。”说着鱼果一把拽住陆嘉的胳膊把他往言希病床前拉了拉。
“你看看他,这是你深爱的男人,但他现在不要你了。所以你不能只有悲伤,你还得有恨,知道么!他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从黑暗中拉出,拉到了光明的地方,结果没多久他就要转身离开,这个时候你对他一定要有恨!没他拉着你就会立马重新回到黑暗,知道么?”
“嗯嗯,我这次保证一定不哭!”
言希信誓旦旦地对鱼果保证。
“好吧,那再来一次。”鱼果长吁了一口气,从病床上站起来走回自己的位置。
“第三百四十三场,!”
这一次言希谨记着自己心中的那摸恨,折腾了许久的这一条终于过了。
陆嘉在监视器后面看完方才的回放后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一条戏不断ng,不光是对言希的折磨,同时也是他的煎熬。言希入戏,他也入戏。想到要离开自己的小姑娘,他心中也不好受。再加上方才言希眼神中的那似明似隐的一抹恨,更是让他心里头难受。
“我得松一下,出去透口气。”他和鱼果打招呼道。
“去吧,等等拍吴芸的镜头,你去透口气。”
接下来病房需要重新布置,言希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她穿着病号服蹲在自己的位置上捧了个手机时不时往陆嘉的那个空位上扫一眼,大概是还没有从方才的戏中出来,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导演,我也出去透口气。”
鱼果抬眼看了看一身病号服真的憔悴得像个病人的言希,抬手向她挥了挥。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