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右舍都受了影响。
一开始邻居们都同情苏家的遭遇,但是时间一久,又连累了自己,他们逐渐对苏家人也有了微辞。
有天苏淼和程驰放学回来,对门的乔阿姨叫住他们,一人塞了两只砂糖橘,欲言又止地对苏淼道:“淼淼啊,你看这事儿闹得......阿姨知道你爸爸也是倒霉,但是总这么下去也不行啊,大家都受不了,要不你回去劝劝你爸妈,人家毕竟死了女儿......三万五万的打发掉算了。”
苏淼只觉难以置信:“乔阿姨,给他们钱不就是承认是我爸的错吗?”
乔阿姨讪讪地道:“话不是这么说......”
“乔阿姨,”程驰想了想道,“他们拿了三五万会想七八万,只会变本加厉的。”
“行了行了,当我没说吧,真是倒霉!”乔阿姨收起笑容,僵着脸摇摇头,“砰”地关上门。
苏淼尴尬地对程驰笑了笑:“上次他们家下水道堵了,我爸蹲地上给他们通了半小时......”
程驰搂了搂她肩膀:“下次咱们不给他们通,堵死他丫的。”
苏淼被他逗笑了:“算了算了,没啥好计较的,确实是我们家惹出来的事。”
“你和苏老师说说,千万不能心一软给他们钱,”程驰叮嘱道,“要不到钱他们早晚会消停,开了这个口子他们就盯上咱们了。”
“咱们?”苏淼笑着撩了他一眼。
“很会抓重点,三水同学。”
苏益民也知道这个道理,不管他们怎么闹,只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开学以后,学生家长带着十来个亲朋,扛着花圈、抱着遗像,浩浩荡荡去八中闹了一场。
校长不得不出面做和事佬,温言劝道:“苏老师在八中任教二十多年,教学水平很高的,你们肯定是误会他了。”
陶莹莹爸爸抓着校长,活像看着青天大老爷:“蒋校长,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是想讨个说法。”
陶莹莹妈妈也抹着眼泪道:“是啊蒋校长,我们莹莹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校长沉吟道,“但是吧,你们闹到学校来,我就很为难了,这毕竟不能影响其他老师和学生上课啊,你说要是有人报警,我这想拦也拦不住。”
好话说了一箩筐,连哄带劝的,终于把这帮子人给送了出去。
陶莹莹家长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可是被校长软硬兼施地一说,也不好在学校闹下去,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夫妻俩面对面枯坐到天黑,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是陶莹莹爸爸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陶莹莹爸爸问道。
“我听说了你们女儿的遭遇,想帮你们。”女人的声音有点犹疑。
“真的?”陶莹莹爸爸狐疑道。
“我......”那女人换了种怨愤的口吻,“其实我女儿也在八中......你别问是谁,我不会告诉你的,苏益民......他不是第一次逼女学生......”
陶莹莹爸爸勃然大怒:“这个qín_shòu!你们知道干嘛不去揭发他!把他抓了我们家莹莹就不会......”
“他这个人看着老实,其实很狡猾,没有证据告他也没用,再说事情闹出去我女儿就毁了,”那女人接着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真的想帮你们,你们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校长不管,我们就告到教育局去,要不然就去上访!”
“没用的,你们无权无势,告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管的......”女人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陶莹莹爸爸不知不觉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了信赖。
女人这时候却佯装犹豫起来:“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惹麻烦。”
陶莹莹爸爸一听急了:“不是你说想帮我们的吗?”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女人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有一个朋友,本来是做记者的,他在网上有点影响力,你们可以找他帮帮忙,当然可能会涉及到一点费用,毕竟人家也没义务帮忙,具体要不要找他帮忙你们自己决定。”
陶莹莹爸爸把那个女人给的号码抄在一张纸上,和妻子商量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我们一穷二白的,有什么给人家骗?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反正不能让那个qín_shòu逍遥快活!”
说完照着号码拨了过去。
到了这时候他们夫妇俩早已经方便地忘了女儿早恋的事,给那个记者朋友打电话时只字不提,只说那老师如何如何人面兽心——他们莹莹怎么会做早恋自杀这种糊涂事?一定是苏益民指使别的学生造谣,被qín_shòu老师逼迫,为了保住清白不惜自杀,这才是他们纯洁无暇的女儿。
第二天,一个在当地还算有点影响力的公知博主,在自己的博客上发了一篇题为“南林八中花季少女魂断冬令营”的博文,悄悄在网络上发酵,很快被几个南林博主转载,又被人搬运到地方论坛和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