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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公路越来越颠簸,地势也愈加的陡峭。喉咙堵得难受,像是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田甜苦着脸看看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陈梦尧,感觉每一秒都是种极致的煎熬。
畜力车走走停停,速度慢的要死,一晃一晃间,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村的夜晚很寂静,往远处看去,能看到一闪一闪跳跃着的住户的窗灯。
夜晚凉气越来越重,田甜缩紧小身子,冷得浑身打颤。乡村的道路没有路灯,看着前方茫茫的黑夜,田甜悲哀的发现,长长的道路似乎连个尽头都没有。
突然,拉车的马匹仰天嘶叫了一声,由于天太黑,车轮好像撞到了大石块。紧接着,车身猛烈地晃动了一下。车上的人都有些慌乱,田甜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接着双眼一花,就从车上甩了下来,跌跌撞撞的滚落到路边的小水坑里。
可能是刚下过雨不久,坑里面积了不少的水,混着湿湿的泥土,简直就是一坑的泥浆。田甜悲催的想去死,她完全以一副卧倒的姿势匍匐在水坑里。
凌乱不堪的长发沾满了泥水,头顶上还挂着几根枯草。田甜异常费力的从坑里爬起来,一身狼狈的她难受得快要死掉。衣服上也浸了水,凉凉的贴在皮肤上。
正勿自窘迫着,暗暗庆幸还好是黑灯瞎火的大晚上,田甜默默祈祷这副糗样可千万不能被别人看见,不然非得丢脸死。
突然,身后传来汽车嘟嘟的喇叭声,汽车越开越近,最终,稳稳地停在她的正前方,车大灯明晃晃的照在她的身上,刺得田甜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下田甜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灯光下,心想可能是挡了别人的道,田甜慌里慌张的爬起来,想要往路边站,以便给别人让出一条路。
可那辆车似乎是跟她杠上了,不动不移,稳稳的熄火停住。田甜有些恼,本来今天倒霉的事情就接踵而至,现在连个开车过路的都来欺负她。
抬起头一看,是辆黑色的商务车,看起来稳重又大气。田甜挠挠头,想不明白这样的一辆豪车,大半夜没事干嘛在这黑咕隆咚的山野小道上瞎晃悠。可眯着眼再仔细一瞧,妈啊,这车怎么这么眼熟啊?!
车门缓缓打开,里面探出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车门被完全推开,高大耀眼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男人眉头紧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田甜吞了口口水,哀嚎的只想哭,谁能告诉她,眼前的男人长得为什么如此像许慕白?!
车灯闪烁的光晕里,男人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周身像镀了一层发光的星云。田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低垂着脏兮兮的小脑袋,只觉得又羞又怕。
“谁给你的胆子,什么也不说,就一个人跑这么大老远的晃悠!”许慕白阴沉着脸,看起来已经处在崩溃发火的边缘,伸出手掌,宽厚的大手就直直的朝田甜头顶落下去。
以为许慕白是要打她,田甜吓得闭上眼睛,缩着脖子一动不敢动。
看她还是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许慕白火气稍微消散一些,一手揪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耐心的将她头上的枯草取下来,没好气的瞅着她数落,“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就算是再生气,也绝不会出手打你。知不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不敢!才几天没管你,就弄得跟个小疯子一样。再胡闹我就不管你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头发被他拉扯的有些疼,田甜皱着小脸抗议,“我才没有做错,是陈梦尧的外婆生病了,情况过于紧急,才没来得及跟你说。”
许慕白闻言脸色才稍微好转一些,拿出手帕帮她擦着脸上脏兮兮的水渍,语气有些愠怒,“那你也不应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遇到这种事情,好歹要跟我商量一下,我也好帮你们安排送过来。两个女孩子,大半夜在路上晃荡,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田甜仰头看着许慕白一脸焦躁担忧的神色,觉得自己好像又闯祸惹他不高兴了,“对不起,总是害你担心,我也知道让你帮我们安排会好一些,但是,你工作那么忙,怕你没时间,打扰到你上班。”
许慕白没看她,冷哼了一声,“我是很忙没错,可每次只要遇到关于你的事情,我哪一次不是恨不得抛下所有事情,把你安排得妥帖稳当?”
原本他还想让她在家多待几天,结果硬是吵闹着要去上课,在家等到深更半夜也没见她回来。他担心得要命,打她电话又关机。
最后实在不行,他干脆开车直接到了她学校,一打听,才知道陈梦尧出了事,田甜陪她一起到乡下了。一秒钟都不敢耽搁,他便开车直接追了过来。
深刻地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