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生活或许不完美,不精彩,但已经足够。
不是么?
渐渐地我遗忘了过去的一切,我甚至都想不起来我到底为什么会成为一个网络编辑,偶尔会想过去的时候,一切似乎都被什么东西给割裂。
我想我得了一种病,从我看到红衣女人之后,我的病愈发严重。
最后我悄悄地去了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是,我得了臆想症,换句话说,我是一个精神病人。
你们可不要惹精神病人哟。
我把诊断塞入垃圾桶中,站在楼下点了一根烟,抬头看着自己家里亮着的黄灯,心头一暖。
不管我的病情有多么的严重,我还有她们。
那黄色的灯光却慢慢地失去了色彩,我知道她来了,那个红色的新娘子又来到了我的世界里。
我把烟头掐灭,看着远方,一个红点在空间的尽头慢慢地飘过来,她依然跟我保持着距离,但这一次我不再逃避了。
医生告诉我,如果我的病情严重下去,那么我的幻觉会干扰到我的生活,会扰乱我对世界的认知,会让我模糊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最终会让我崩溃。
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幻觉,是我今天必须面对的。
我向前走了一步,她与我的距离并没有缩短,我向前走了十步,我们的距离还是不远不进。
我跟她之间就好像有一把尺子,在丈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这让我更加确定她是我的幻觉,我快速往前跑,但距离我无法逾越。
我用尽了全力,突然之间好像突破了一个壁障般,我耳边传来了嘭地一声,然后我看到那个红衣女人站在我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她说,你找我?
我看着鲜红的盖头,忍着没有伸手把它取下来,我说,滚出我的世界。
红衣女人说,这是你的世界?
我说,滚出我的世界。
红衣女人说,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我说,当然,我叫丁凡。
红衣女人说,那你还记得过去么?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网络编辑。
红衣女人说,我说的是,你写过一本小说,你知道么?
我愣了愣,脑海中隐约记起了什么,可是好像是抓不住的尾巴一般,嗖一下消失不见了。我晃了晃头,红衣女人说,你不记得了么?你写过一本小说,记录一个三十天的故事。
我摇了摇头。
红衣女人说,那么你记得我么?
我说,我不记得,但是我知道,你是我脑袋里面的臆想。你把我的脑袋搞坏了,你现在滚出我的世界去。
红衣女人突然笑了,笑声很动听,她说,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是你的臆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你的臆想?
我愣了愣,然后转身走到了自己门前,我没有回头,在门口对着空气说,滚出我的世界。
回到了家里,小爱正在看电视,儿子在电视机前打滚,我坐在沙发上,搂住了小爱的肩膀,她顺从地靠在了我的怀里,我盯着电视上的动画片看了许久,然后想起那个红衣女人的话,我说,我以前写过一本小说,你知道么?
小爱啊了一声,然后说,知道吧。
我说,什么小说?
小爱说,一本官场叫做权欲道。
我说,不是,这之后我还写过一本小说,记录一个三十天的故事。
小爱摇头说,没有,你没有写过。权欲道之后你就封笔了,因为……写小说也不太赚钱嘛,还要熬夜,写它干什么。
我晃了晃头,为什么我觉得我真的写过一本三十天倒计时的小说?
小爱看了看我的侧脸,然后说,你不是去看医生了么?怎么样了?
我一愣,然后说,你怎么知道我去看医生了?
小爱说,我是医务人员啊,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是我的同学。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他跟你说什么了?
小爱说,总之不要让你胡思乱想。
我叹了口气,搂紧了小爱,却看到电视机变成了黑白颜色,然后里面出现了一个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