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马、赴会。冀州的营帐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从外至内,条理分明。粮草也被圈在扎营的范围内,应该是怕她搞偷袭。一路没人阻拦,唐安生忐忑的跟在队伍中,手握住刀柄,紧张得手心出汗。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那位冀州的老狐狸国君——袁腾,会派兵守住大帐,杜绝任何危险。但出人意料,当十名死士和唐安生走向主帐时,发现只有老国君袁腾和二儿子袁飞,在那里。
袁腾白发苍苍,佝偻着腰板,正背对着他们,手中还拿着书卷在看。袁飞则立于一旁,手中并无刀剑,只拿着一把折扇轻摇动。
袁腾沙哑开口:“别来无恙啊。”
咸阳城主带着白纱斗笠,连连咳嗽几声,声音也沙哑道:“感冒了、嗓子难受,老国君莫怪罪。”说罢让旁边的死士送上见面礼:“这是夜明珠。”
袁腾摆手:“一会儿看。”说着要去扶咸阳城主,然靠近的那一刻,十名死士“唰”纷纷拔剑,指向那个笑眯眯的老狐狸,袁腾。
“城主怕我?”袁腾声音沙哑。看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咸阳城主,不冷不淡地说。头戴白纱斗笠的唐安生浑身散发着军人铁一般的严肃的气息,同时除了那顶白纱斗笠,让她看起来像女子。盔甲则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没一丝缝隙。
袁腾冷笑:“咸阳若归降,交出方圆百里的土地,我可以免去城主一死。”旁边那位死士,还弯着腰、手中的托盘上是一颗夜明珠。他继续道:“若不是之前和咸阳城主有私交,小老儿何须做出这等让步。”
咸阳城主示意死士上前:“咳咳、夜明珠送过去。”
死士一步步接近,袁腾则用帕子隔着拿了那颗夜明珠。
说时迟、那时快!托盘之下就是匕首,死士仰头一剑刺过去,直接刺入袁腾心脏。她抬头,那张抹了黑灰的脸上,灿烂夺目的双眸充满喜悦:“老狐狸,没想到吧。你还是死在我手上。”
话音落,原本站在头领位置上的咸阳城主,摘掉白纱斗笠。原来是位身材相对娇小的男儿。这是偷梁换柱、亦是声东击西。
死士才是唐安生本尊!
然……
然而,有哪里不对!!
袁腾遇刺、袁飞却不动声色。呼啦一声,书桌背后的屏风突然蹿出一人,手持利刃“噗嗤”一声扎在了唐安生的右胸口。
唐安生不可置信的低下头。
剑上的花纹贯穿了自己的身体,血液瞬间涌出、浇灌在剑身上,妖冶绽放。那刺剑的人并没将剑拔出,而是单手摸着胡子大笑:“唐城主,这次,才是真的别来无恙啊……”
是真的袁腾。
唐安生的匕首插在假袁腾胸口,而真的袁腾,则重伤了她。
是了,她能想出来偷梁换柱,他自然也可以用替身。
她讪笑:“啊呀,是我想的太容易了。”
☆、最后一次了
袁腾居高临下,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笑意和杀意。他轻轻弯腰,下巴抵在唐安生的左侧肩窝处。神情猥琐。
唐安生胸前的长剑淌血、浑身冰冷,剧痛席卷全身。然而因为剑没被拔出,不能动、也不敢动。用余光看着——这张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丑脸,看见那白发苍苍的老头,一脸得意的模样。
她太大意了。
“听说唐城主有孕,那老夫这一剑岂不是一尸两命?”袁腾笑着,把剑缓缓抽出。唐安生直接咳出一口血,血呛进身体内,让她的身体逐渐疲惫、意识模糊,然而,还不能睡。至少不是现在。
袁腾挥手,从帐外冲进数个将领。手持尖刀长戟,将十名死士团团围住。唐安生狠狠啐了一口血,挣扎着站直腰杆:“你想名正言顺霸占咸阳方圆百里。就放过这十名死士,让他们归乡与妻儿团聚。也让咸阳那边知道,我唐安生,已死在战场,他们再无依靠、便也不会反抗了……”
说罢,唐安生倒在地上。
“好!”袁腾毫不犹豫,转身吩咐儿子袁飞:“既然是临终遗愿,将这十名死士押下去。接下来,没老夫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入帐内!”
鞭尸?
袁飞搞不懂。只是胸前摇着折扇,恭恭敬敬领命。带着将领和那咸阳的十名死士,出了营帐。这次——父皇御驾亲征,虽然带上他,却让大哥袁日斩留在朝中、处理政务、整顿军备。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