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止于那场魔法对抗赛。
“诺瑟兰之翼”魔法对抗赛是青年才俊们的舞台,来自民间及各大家族的十六至二十四岁的法师们会齐聚于“翼延竞技场”进行比赛。而在第十四届魔法对抗赛召开之前,每一次大赛的胜者都是亚拉蒙图家族,而每一位为亚拉蒙图带来冠军荣耀的法师都会受到所有家族的敬意,比如第一届“诺瑟兰之翼”的夺魁者秘银?亚拉蒙图就是现在律法之骑士家的家主兼首席法师。这对于渴望证明自己的瑞贝来说正是最好的机会。
瑞贝的导师极力地推荐她,力排众议将她送上了亚拉蒙图家族代表者的位置。瑞贝也意气风发,她的魔法水平当时便已经超过了许多年迈的法师,制霸这场比赛想必不成问题。但依雨?利格的出现让她的胜利变得毫无希望。如果说瑞贝毫无疑义可以成为一代人中最优秀的法师,那么依雨生来就是要成为传奇的。年仅十七岁的她便已经获得了骑士衔,她对魔法的悟性让首席法师秘银?亚拉蒙图都自叹不如。在这场大赛中她的天赋与光芒肆意绽放,相比之下瑞贝的表现根本无人问津。
相隔那么多年后,瑞贝再一次体会到了被所有人冷落在阴暗处的痛苦。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瑞贝直到杀入决赛才与依雨相遇。依雨在全场观众的声援中直落两盘,让瑞贝毫无招架之力。虽说最后那个挑战第一代晨星之骑士灵魂的方法可以斩获三分,但这个选项本来就只是让比赛能进行完三场的借口,从来没有人能击倒一代晨星之骑士那哪怕是破碎了的灵魂。
但是瑞贝还没有放弃。
与最终比赛前与依雨互行骑士礼的那一刹那,瑞贝突然觉得依雨就像镜像中的自己。她是护法之骑士家主的公主,而她是一个街头醉汉的贱种;她拥有无与伦比的魔法天赋,而她所有的魔法修为只能通过日复一日的苦练来获得;她拥有足以折服任何男人的美貌,而她的容貌却早早地毁于父亲;她的身后站着无数的追随者与歌颂者,而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地不公,不管你耗费了多少努力,总有些人你是无法触及的。瑞贝第一次感觉到如此不甘,在看到自己已无先于依雨击倒所有魔像的可能后,她失去理智地用燃烧的烈焰攻击了依雨,但是攻击被依雨化解了。看着错愕的依雨,她在讪笑中被守卫驱逐出场,终身剥夺了参与比赛的资格。而这也是历来首次亚拉蒙图失去了“诺瑟兰之翼”赛事的冠军位置。
赛后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涌向亚拉蒙图家,许多人质疑是否是亚拉蒙图的老人们唆使了瑞贝,去除掉这个可能颠覆诺瑟兰魔法格局的新星。护法之骑士家也对瑞贝提出了指控,而之前对瑞贝便已极度不满的亚拉蒙图家的一些法师顺水推舟,直接判处瑞贝发配至阿奈尔。
跃壑通过档案也基本了解了以上瑞贝经历的大概,这也难怪瑞贝对依雨如此地冷漠。但在档案袋中的另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块黑色的无名矿石,凭跃壑对炼金术的了解竟然没有办法鉴别出它是什么,他只能看出它的形成年代极为古老,且其中也蕴含着感知起来十分复杂的魔力。他联想到了堡垒地下的封印之地,这块矿石就像是一封无法拒绝的邀请函,让他不得不前往地下一探究竟。
跃壑同情眼前的这个女孩,他们太过相似。他同样出身于亚拉蒙图家不起眼的小族,同样的孤僻,同样的遭受排挤。没错,他也想过将地底的恶灵放出来摧毁这个该死的堡垒和该死的荒野之骑士,但是他没有过将它付诸实际的念头,因为他确实不敢也不相信有这种可能。
“瑞贝,是你邀请我来这里的。”跃壑举起手上的那块漆黑的矿石,现在看来它显然是取自于石碑的一角,“你希望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跃壑,我在给你机会。如果你拘泥于所谓的善恶,现在就可以返回地上和那些法师、守卫一起死去;但如果你也有改变这个不公世界的愿望,那就来和我站到一起。”
跃壑盯着瑞贝的眼睛,看样子她是认真的。
“是你解开了工作室的结界?刚才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是刚去了工作室吧?”
“那是个很简单的结界。不过我也必须选择管理者离开而你还没进入的间隔进去。”
“为什么选择我跟你站到一起?”
“跃壑,对于我们这种人问为什么有意义吗?你只需要做出自己的判断而已。”
寂静在墓室里蔓延开来,瑞贝并不着急跃壑答复,她只是拿出跃壑交给她的火元素精华,把它们均匀地洒在十座不死卫士的封印结界上。
“荒川之上,西河之涧。傲尘之屑洞开冥国之扉。
悼亡者为苍云之主,新生者为黒鸦之瞳。
余即法理,余即良行。愿无尽极光之崖宽宥尔之魂灵。”
结界法术·圣灵解封。
明亮的火焰在结界像上燃起,结界的光芒在火舌的逼迫下缓缓退去。
说起来那一日的火光也是如此耀眼呢。对着被映照成暗金色的墓室,跃壑想起了那一日的燃烧。
他在元素法术里最讨厌的魔法就是火元素魔法,他对别人解释道是因为火元素魔法变化太少、太过大众化所以他才不喜欢,但实际上的原因是他不擅长。
说起来可笑,一个魔法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