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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那可是孙小姐啊。”身边副将急是惊叫着提醒。
“她已背弃主公,不是我们的孙小姐,老夫一定要射死这个不孝之徒。”韩当怒不可遏,无人能挡。
城外,孙尚香眼见韩当要射杀自己,心中也不禁是大惊。
震惊之余,孙尚香更是心生愤怒,叫道:“韩当,你疯了吗,竟然想射杀我!”
“你几次三番的替貂雄说话,前番你写书劝主公撤兵,多半就是你为那小贼设的计谋,想要算计自己的父亲,我今天非替主公清理门户不可,去死吧!”
恼羞成怒的韩当,也不解释,屹立城前,弯弓搭箭死死瞄准了孙尚香。
没有一丝犹豫,那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奔孙尚香面门而去。
就在韩当箭出的一刹那,孙尚香心中悲凉已极,万念俱灰,竟是一动也不动,任由韩当射杀。
前番作书劝说孙坚,她是一心的为自己的父亲设想,却不想孙坚竟不顾她的生死,背信弃义的兵夜袭貂雄大营。
今天,她同样是为了韩当,和那几千孙家军的性命,前来相劝,却被韩当视为不孝之女,竟然到了要射杀她,为孙家清理门户的地步。
孙尚香绝望了,悲怆之下,便想自己干脆被射死,还来得痛快些。
就在箭矢将至时,早有防备的貂雄,却挥斧一拨,挡开了袭来之箭,救下了孙尚香。
一箭未中,韩当怒不可遏,几乎如失去了理智一般,又准备再次放箭。
“你已经尽力,没必要求死,我们走吧。”貂雄一挥手,拨马回阵。
一句“你已经尽力”,让孙尚香猛然惊醒,原本的求死之心,瞬间烟销云散。
她长吸了口中气,恨恨的瞪了城头一眼,愤然回身,再无留恋的转身而去,百余骑人马,转眼便驰离了城前一线。
当韩当再次搭好箭时,孙尚香早已奔出了射程之外。
羞愤难当的韩当,狠狠的将手中硬弓折断,愤愤的扔在了城下。
望着孙尚香离去的背影,韩当咬牙骂道:“没想到,主公一世雄略,竟然生了这么个不孝之女,可恨,可叹啊!”
……
策马飞奔,孙尚香随着貂雄回归了本阵。
城前韩当的“疯”表现,貂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貂雄让孙尚香招降韩当,目的也没那么复杂,一来确实是想劝退韩当,避免自己徒损士卒,二来也是利用孙尚香的身份,打击一下守军士气。
貂雄却没想到,韩当竟然愤怒到要用箭,射死孙尚香的地步。
而且,韩当还口口声声的骂他卑鄙,却全然忘了前番安城一役,究竟是谁背信弃义。
貂雄已经被彻底激怒,现在他的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字:
杀!
“机会我已经给了韩当,是他自己不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貂雄目光看向了孙尚香。
孙尚香通红的脸上,只余下了委屈和非愤,深深瞪了一眼敌城,冷冷道:“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你随便。”
说罢,孙尚香也不愿再留于此地,拨马转身而去。
看来,这匹孙家小野马已对韩当,这个自幼看她长大的叔辈,失望至极,就算貂雄把韩当辗为粉碎,孙尚香也不会再有半分可惜。
貂雄微微冷笑,拨马转身,眼眸中杀机凛然,厉喝一声:“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慨然一应。
貂雄斩岳斧一指敌城,喝道:“本将命你率四千步军,正面给我攻破富波城。”
“诺!”周仓也是杀机凛烈,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功,以展示自己的实力,当下拨马飞奔而去。
貂雄鹰目瞪向敌城,一脸肃杀,厉声道:“擂鼓,全军进攻,斩韩当者,重赏!”
韩当乃孙家死忠,想要收降是决计不可能,今貂雄便要斩杀韩当,狠狠的挫动孙家军的军心。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震动四野,令天地变色。
前军处,新降的周仓,挥马杀出,率领着四千步军杀向富波西门。
掠阵的貂军将士,放声呐喊,气势如虹。
这等狂烈的杀势,只令城头守军为之胆喊,无不谔然变色。
“全军不得慌张,给老夫放箭,坚守城池!”韩当抖擞精神,放声大喝。
城头上,慌张的守军士卒,只得勉强鼓起勇气,朝着城外逼近的貂军,疯狂放箭。
周仓率领着刀盾手,顶着如雨的箭矢,一路狂冲至城下。
攻城开始。
周仓出身于猎户,最擅长的就是山地作战,此等爬城攻登之战,正是他的强项所在。
转眼间,沿城一线,数十道云梯已被竖起,数千勇敢的貂军将士,如蚂蚁一般向上攀爬。
而在被填平的护城壕前,千名弓弩手,不停的向着城头箭,直将城上的守军压到不敢露头。
再往远处,一队队貂军士卒,仍在源源不断的向着西门一线涌来,北角一线城池,数名士卒甚至已经登上了城头。
“貂雄小贼,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兵马,而且还极善攻城?”面对着这汹汹如潮的攻势,韩当一时间惊异不已,士气再度受挫。
深吸一口气,韩当猛然间回过神来,勉力的鼓起勇气,大喝道:“是男儿的,就随我血战一场,誓死不退!”
几近于歇斯底里叫吼声中,韩当抡起长刀,率领百余亲兵,向着北角方向杀去。
西门前,百余步处,貂雄正怀抱着斩岳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