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事情,只要捅出去,你们的一切就都毁了。”钟省脸色阴沉地继续道。
钟擎不高兴地皱眉:“把那个‘们’去掉,你可以威胁我,但是不可以威胁小念,而且……”
“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我们是亲兄妹啊。”钟念接过钟擎的话,她挑衅似的亲了亲钟擎的嘴唇,对钟省道,“我和哥哥可没有血缘关系哦,我啊,是被领养的。”
钟省沉下脸:“你不是。”
钟擎轻抚着钟念的肩膀,看着钟省似笑非笑:“在家里呆了这么久,你还没有了解这个世界上的法则吗?法则就是——强者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出反话的钟省忽然勾起嘴角,表情有些狰狞:“我可不是弱者。”
“那你是什么?”钟念冲着他笑,那笑里带着些许的轻蔑。
他声音暗哑:“可能会突然发疯伤人的疯子。”
钟擎嘴角的笑意更深,他见惯了大场面,面对钟省这种定.时.炸.弹也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淡定地冲钟省举了举杯,挑眉道:“很巧,我也是。”
钟省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自然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微笑的男人眼里隐藏的嗜血和疯狂,钟擎就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比他还要更不正常。
也对,如果他正常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和自己的妹妹搞到一起。
这么看来他们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他们一家子都是疯子!
但不管怎么说,钟擎给予钟省的威胁感还是令他产生了抵触,之后钟省也开始不着家,住进了自己买的新房子,之前还尽可能收集关于兄妹两人禁忌关系资料的事情也被放到了一边。
因为钟擎说的没错,他们是合作关系,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但却并不稳妥,所以还不能把那些人逼急,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也挺好。
他还羽翼未丰,而他的敌人却是身经百战的食肉天敌。
他得等待。
可是现实已经不给他等待的机会了,环游世界的豪华游轮成了他的墓碑,而浩渺无垠的大海成了他的墓地。
原来让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容易。
往海底下坠的时候,缺氧加上眼睛部位的剧痛令他难以忍受,他原以为临死前他的眼前会出现跑马灯,可现实只有不停呛咳和窒息的狼狈,而等沉到一定深度了,难受的感觉才从身上剥离出去,在彻底被海底的黑暗吞噬前钟省忽然笑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一生。
短暂、疯狂、愚蠢的一生,死了也没有人记得他的一生。
所以啊,他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呢?
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的?
大概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吧。
没有跑马灯,也没有重要人物的回放。
在黑暗侵袭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只有这么几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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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梁燃,我是钟擎,你看到钟省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钟擎站在舷窗内,偏棕色的眼里倒映着窗外波澜起伏的海面。他的脸上带着一贯得体又温和的笑容:“他失踪了。”
说完这句,钟擎就挂掉了电话。
“哥,你在给谁打电话?”钟念端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进了房间。
钟擎把手机放到一边,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个车厘子,揪掉梗后喂进钟念的齿间:“梁燃。甜不甜?”
“梁将军家那个小儿子?你跟他有联系?”钟念干脆坐在了钟擎的腿上,她把装着车厘子的盘子塞进钟擎手里,然后等着他投喂。
“嗯,他跟钟省也结了梁子,估计是猜到我们家的事情所以找上来要跟我结盟。”一边说着,钟擎不忘一个接一个地把樱桃肉喂给钟念,“那孩子还挺纯的,之前商量的时候还跟我说要搜集证据然后把钟省告到法庭上,然后要法律来审判他。”说着钟擎摇了摇头,再次在内心感叹了下梁燃思想的正派。
钟念听着也笑了:“那你跟他说钟省死了吗?”
“没,我就跟他说钟省失踪了。”
“那他是什么反应?有没有被吓到?”钟念接着问。
“我没等他反应就挂了电话了,军人世家的孩子就算没上过战场这点接受能力还是有的吧。”把盘子放到一边,钟擎一把抱起钟念放到床上,“你一直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我很生气。”
钟念嗔道:“嘿!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呢?我是你妹妹!”
“你的户口可不跟我在一个本子上。”
“嘁。”
云雨初歇,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哥。”女声娇媚慵懒。
“嗯?”男声低沉磁性。
“有你真好,再也不用看到他了呢,真开心。”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我最讨厌他那双眼睛了,想到我们俩做点儿什么的时候居然都被他看在眼里,啧,真的好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