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眼底隐隐的担忧,云烈赶忙安抚道,“只是有些事需他亲自走一趟,为防万一,我就去替他坐镇几日。”
虽说这几个月来云烈主要的重心都在新城和藩地建制,但临川军主帅之职毕竟尚未正式交托给别人,前方有事需他亲自前去坐镇,这也是职责所在,推脱不得的。
“几日?”罗翠微直视着他的双眸,似要确认他话中的真伪。
云烈赶忙做指天立誓状:“真的,最多十日就回来。”
饶是罗翠微不懂这些,也知十日这样短的时间并不像要打仗的架势,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虽心中不舍,可她也没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重新拾阶而上,打算回房去换一身衣衫。
云烈迈开长腿追着她的步子,“你今日在外头时有没有再吐了?”
晨间她那干呕到脸色发白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揪心。
“没有的。”
听她应了无事,又见她脸色确实不像早上那般,云烈才放下心来,随口追问,“那你方才是想同我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瞎起哄,”罗翠微垂了垂眼睫,唇角浅浅扬起,似是不好意思,“下午在宅子那头瞧见一件有趣的事。”
原本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个。
今日去给匠人们结了十日的工钱后,她正在院中想着花木该如何排布,便有济世堂的人过来,说想请高展去指点济世堂的建宅图纸。
那时高展正在隔壁傅家的宅子里,她告知对方后,猝不及防又一阵恶心。
来的人恰巧是个大夫,一眼就瞧出端倪,顺手把过脉后,就告知她这是有喜了。
原本她急匆匆赶回来想与云烈分享这个好消息,可突然得知云烈需前往防区待上十日,她怕自己将这事说出来后会连累他分神挂心,便立刻改了主意,决定等他十日后回来时再告诉他。
唔,待会儿还得叮嘱陶音也别说漏嘴才好。
“什么有趣的事?”云烈跟在她身后,一只脚迈进了寝房,却被她回身抬手抵住了肩。
他疑惑地垂眸看了看抵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又抬眼看向罗翠微,眉梢轻挑,“嗯?”
“我就换身衣衫,你跟着做什么?”罗翠微轻瞪他,似乎有些紧张。
云烈偏过头“啧”了一声,不容拒绝地倾身将她拦腰抱起,在她小声惊呼中进了寝房,以脚后跟将房门踢上。
非但如此,他还满脸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看你的眼神就知你在想些香艳旖旎之事,简直不是个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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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被扣上“不是个正经人”的帽子,罗翠微险些要被气笑了。
“要换哪一身?”云烈打开柜子指了指,回头看向坐在床榻边沿的罗翠微,满脸正气,“你那什么眼神?我真就只是想帮着你换衣衫而已,很清白的那种。”
罗翠微随手指了一件藕色半臂,无奈笑嗔,“云狗子,你够了啊。”
云烈没再逗她,取出她指的那件衫子,噙笑朝她走来。
罗翠微站起身除下外袍,伸手就要去接,却被他挡下,非要亲自替她换。
她也没与他争执,像个小孩儿似的张开双臂,由得他服侍。
云烈一边替她穿衣,又接着追问先前的问题:“你方才说,下午在宅子那头瞧见什么有趣的事了?”
也不知是否因为短暂离别在即,他此时格外想黏着她,也非常乐意听她与自己分享所见所闻。
哪怕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再落到他耳里,似乎就成了属于他俩共有的记忆。
“哦,就是……”罗翠微垂眸,眉眼弯弯地望着正低头替自己扣着襟上盘花扣的夫婿,“今日隔壁傅家来了位俊俏的少年郎,笑起来时左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还有小虎牙!他一整日都跟在傅七姑娘身边,两人一直有商有量的。”
盘花扣上的长指一顿。
“后来呢?”云烈的目光从盘花扣上徐徐移到妻子的笑靥上。
罗翠微没忍住,小小隐了个呵欠,带笑的双眸霎时盈满困泪,瞧着竟有了一丝朦胧缱绻的意味。
“后来傅七姑娘就请高展过去,替他们家改了一点图纸,据说是要照着那位少年郎的意见改改中庭的池子。”
这傅颖与高展也够妙的,上个月底还因为高展要抢傅家的图纸来改的事险些打起来,在云烈强按着头让两人喝过和解酒之后,非但真就泯了仇怨,傅颖还客客气气派人送了银钱,请高展也帮着自家建宅。
“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瞧见高展躲在咱们家大门后头挠墙。”
想起高展当时那副模样,罗翠微总觉得自己似乎勘破了什么秘密,眼尾的笑意愈发甜黏。
见云烈半晌不吱声,只是蹙眉盯着自己,罗翠微敛了笑,讪讪努了努嘴,嘀咕道,“是你自己要问的,问了又不爱听,往后不跟你说这些就是了嘛。”
“那倒确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云烈咬紧酸不拉几的后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