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端了茶壶过去,她摸了摸,是温的,这才略放心,又嘱咐道:“木鱼儿,下次这样的活儿不用你来做,烫到就糟了。”
看到木鱼儿点头答应了,商雪袖便轻轻抿了一口,又仰头含着润了润喉咙,这才看到楚建辞一直在她身边儿。
“楚班主?”
楚建辞有些局促,道:“商先生,我当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他换句话说还好,说起金镶玉,商雪袖难免想起香云社那四个名字金光闪闪的小旦来,忍不住露出了笑意,道:“我虽现在做了教习,老一辈师父的训教不敢忘。您说出了救场如救火这五个字,只要我有这个本事,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春茂社回戏。还好,亏得这一阵子一直帮着春来捋这出戏,没忘光。”
“您……”楚建辞红了脸道:“还未及请教您的名头。”
商雪袖仍旧微笑着回拒了:“什么都和原先一样儿,您叫我商教习就好。”
楚建辞内心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他也品出来了,商教习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不会因为他之前的疏忽就不愿意告知名字,而是真的不愿意说。
想到此他道:“今晚上实在是辛苦商先生了,您回去好好歇着吧。”
商雪袖却还精神的很,回屋了以后先把艳春来叫了过去,细细的点评了她晚上的戏,有什么演的、唱的不到的地方说了足有半个时辰,这才让艳春来回去。
她又哄木鱼儿躺下睡了,这才研了墨,琢磨起今晚上自己这个“杨四郎”来。
徐碧箫带着秋声社刚到了河海城。
其实秋声社前不久才从东海一带返回霍都,可打从他乘坐的大船进了霍都的那天开始,他就如同疯魔了一般。
他让花平打听明白了先前交错而过的那一艘是往东海那一片儿行驶以后,便非要再走一趟不可!
秋声社的其他人都不同意,也不知道徐碧箫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花平是听了个半清不楚。
徐碧箫在船上追着喊的,隐隐约约像是在喊“商雪袖”。
花平不是没劝过。
商雪袖已经归隐了,霍都那七场戏过了以后就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拂尘文会的人有本事不?找了几个月,愣是没找到!
兴许人家就真的不想在梨园行待着了,那徐碧箫这孩子干嘛还死乞白赖的非要找人家呢?让人家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好么?
他把这话一说,却又让徐碧箫跟他发了一顿火。
这孩子红了眼圈儿,大声的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花平耸了耸肩,徐碧箫现在出了名,脾气很大,不过他原本脾气也不小,本来秋声社就是他出钱弄起来的。
到了现在徐碧箫还是一身公子哥儿的做派呢,可有一点,人虽然说话不好听,可特别实在,也从不亏欠班子里的人……所以大家也都爱惯着他。
就算是人家文又卿文大学士,还说徐碧箫的性子“真”的可贵呢!
花平举了双手道:“得了,我不说了行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可文大人的信……他可是想让你现下就去上京的,你也早就回信跟人家文大人说了啊,一从东海回来,就从霍都北上。”
徐碧箫拂了拂袖子,轻描淡写的道:“我给他写封信,我有急事,先不回去了。”
花平应了一声,心道:“得嘞,也就这位徐小爷敢这么大架子。”
既然是徐碧箫都发了话,秋声社全部的人都只听他的行事,花平重又花了钱,秋声社一行人匆匆登上了往东去的船。
第三百七十九章 走?还是留?
商雪袖“救火”以后的几天,卢松茂还在养伤,没有挂出老生戏码,她也仍是回归了商教习的本份。
既是不能演老生戏,所以这几天艳春来的小折子戏就多了起来,商雪袖教她教的益发仔细,也益发严格。
可艳春来并不抱怨,以商雪袖看来,这刻苦的劲头儿已经比自己当年不差了。
到了第四天,卢松茂的脚上烫伤的皮勉强算是结了痂,这才挂了老生的戏,因为考虑他这脚不能演太吃做功的戏,便挂了《乌盆记》一折,动弹的少,蒙了块黑纱站在那唱就行了。
当晚的票卖的极好,可演到半途就不对劲了!
甚至有人听着卢松茂唱着唱着就退场了!
而第二天再贴老生戏,只卖出去三四成出去!
就连安海戏楼的老板都坐不住了,找了楚建辞,指着台上的卢松茂问道:“这是卢松茂?”
楚建辞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