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空荡荡的房子,慢慢地搬进了很多家具。
一些基础的东西都是艾青华自己购置的,人的年纪大了,大都喜欢那些古香古色的东西。
红木的雕花茶几,仿古的立式展柜。
还有一些象征着品位的挂画、摆件和藏书,从老家运了来。
买一栋房子只花了几天的时间,而一栋房子成为家,却整整布置了一个月有余。
这个时候,这里也只是像家而已。
从四季分明的北方,到了四季不分的南方,北方的人首先要适应这里的温润美丽、咸湿空气和总是晒不干的内衣。
爱这个东西,伟大的地方,就在于它能帮助人类克服一切的难题,甚至能够打破科学对人类的界定。
六个星期之后,晒得黝黑黝黑的艾果儿参加完考试之后,直奔她的新家。
她很兴奋,兴奋的原因有顺利的考试,当然还有即将和家人团聚的欣喜。
可艾姥姥一见她就故意问:“冰岛的太阳这么大呀?我还以为冰岛上都是冰呢!”
艾果儿挠了下头,只能呵呵地笑。
得,谎话说的太不成熟,被群嘲了。
鉴证科的考试如艾果儿预料的一样,还是没费什么劲就过了,好歹她也是受过警校四年的专业训练,还有过破案经验的前实习警察。
林如丹和勤兰舟商量了一下,准备很正式的在家里宴请艾家,为此特意预约了米其林餐厅的高级大厨,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家宴。
这一次确实是家宴,没有邀请任何其他人。
但接到邀请的艾青华,还是郑重以待。
到了应约之日。
一向淡泊名利、不怎么修边幅的艾教授,穿上了黑色格纹的西装,还很时髦地搭配了黑色的马靴。
艾姥姥也亮出了家底儿,把她那些“老古董”都带在了身上,单是一对儿祖母绿的耳环便煞是惹眼,还穿了件剪裁很合体的丝绒绣花旗袍。
艾果儿一看,夸赞道:“姥姥,您果然没骗我,您这么一穿啊,地主家大小姐的气质就出来了。”
呃……姥姥的爹,想当年还真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不过不干欺压百姓的事情,就是一个挺有学问的读书人。
“是啊是啊,读书人的女儿,知书达理。”艾姥姥又开启了吐槽模式,顿了一下说:“就是不知道女儿的女儿,怎么就长成了女张飞?”
“张飞怎么了?张飞的女儿可是皇后。可见他长得肯定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
“也有可能是皇帝的眼睛不好。”艾姥姥不留情地补刀。
艾果儿气呼呼地转头问勤简:“骁,我长得丑吗?我是女张飞吗?”
勤简本来眯着眼睛看这祖孙俩掐架,见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勾着嘴角笑:“放心,你长什么样我都最爱你。”
“他眼睛也不好。”艾姥姥再一次不留情地补刀。“就你这样的,放姥姥年轻的时候是肯定嫁不出去的。你得感谢姥姥,未雨绸缪,深谋远虑,打小就琢磨着给你养个童养夫。要不是勤简啊,你肯定是大龄剩女。”
“姥姥说你是童养夫。”艾果儿听完姥姥的话,不嫌事大地和勤简重复重点。
“说的好像我不是似的。”
当事人这样表示的话,艾果儿也没话好说了。
艾青华远远地听着,再回头一看窗边的画面,说不出的温馨和好笑。
有句话他谁都没敢说过,那俩小东西小的时候,勤简站在果儿的旁边,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脑补出果儿的身旁其实是一头毛发旺盛龇牙咧嘴的犬类动物。
如今再看过去,犬类动物终于学会了直立行走,他的身形修长,举止文雅,面容雕刻一般的精致好看。
想来妖精化形,也不过就是这样。
一家人打扮整齐,坐上了勤家派来的那辆黑色的加长车。
驱车二十几分钟便可到达。
娘家搬的和婆家那么近,这足以说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深情了。
一个有情有义的父亲,也是一个善良的学者,这是林如丹觉得自己的儿子遇见的最大幸运。
晚宴时,林如丹提议敬过去。
艾青华与众人同时举起了水晶杯,向这个在困境中也能保持优雅的女人致敬。
晚宴结束,林如丹叫了艾果儿单独说话。
艾果儿推着她的轮椅,两个人到了草坪上散步。
林如丹欲言又止地问:“孩子啊,你告诉妈妈,你和小简在一起避过孕吗?”
这样的问题还真的是难以启齿。
尤其是她这个做婆婆的问出口。
林如丹怕她不高兴,又补充道:“孩子,妈妈没有其他的意思。因为小简的爸爸是大y染色体,所以当年我要小简才格外的艰难。我们甚至去英国做了试管……”
艾果儿的脸色一僵,真不想说自己知道这个事情。
却听林如丹又讲:“但那个孩子却没能保住,那是我们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