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相府了。
季相闻音而知雅意,虽然不了解具体缘由,可是此事绝对和卢氏脱不了干系,这就足够季相厌恶她的了。
然而乳母毕竟发现得晚了些,李氏的身体这些时日来已经日渐虚弱了,因此最终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了。
说起来,这卢氏也不是故意的,是孕妇容易多愁善感。
然而卢氏竟然不能体谅李氏这一点,注意避讳,在乳母心里,这也算是她的无心之失。
但是到底这只是乳母自己一个人偏疼李氏的想法,因而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将这件事情搁在心底,担忧说出来之后让娘子心存芥蒂,坏了她和舅家的关系。
季宁的确是被从乳母嘴里说出来的这件事情给弄得怔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
的确,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追究,说出去也不过是李氏自己孕期钻牛角尖罢了。
只是在她们这些和李氏亲近的人心里,对卢氏却始终是没办法释怀的。
难怪乳母这么多年来都不告诉她,要是她知晓的话,怎么可能还会对卢氏有好脸色呢?
疼爱她的舅舅夹在她和卢氏中间,又会有多为难呢啊?
然而现在她知晓了这一点之后,确实是没办法坦然面对卢氏的,只是她庆幸自己就要嫁去鲜卑了。
除了殷家和李府这两门姻亲是每年必走动的之外,每年季相还会带着殷氏和三个儿女去边关拜祭他的父母,也就是季宁三姐弟的祖父祖母。
季相的父母不过是边关里最普通不过了的底层小老百姓,在路边摆面摊和茶水摊来维持生活。
他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将季相给拉拔着长大,可是却突遭横祸,被鲜卑人给杀死了。
边境一向很乱,死的又只不过是两个平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自然不会有人给他的父母做主。
也就是从那时起,季江意识到了权势的重要性。
只有拥有了它,才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不会让自己失去重要的事情。
也因为此事,季相对鲜卑人一向无甚好感,他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也不过是为了将鲜卑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而已。
他父母的那笔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记?
每年的这个时候,季相的情绪都会特别不好,一向优雅从容的美郎君会难得的情绪外露。
这毕竟是季相心里永远都不能忘怀的痛,他痛恨自己那时的弱小和卑微,只能任人踩着脚底而无能为力无力翻身,让他的父母死得那么冤,那么惨!
季相每每想起此事,尽管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可是却依旧让他心绪难平,不能让他忘怀。
季相带着自己的妻儿轻车简行前往边关,一路上季淳和季宁还有季矜三人一起坐着马车里,路途倒也不算无趣。
“长姐,阿姐,真的真的,上次那个郎君真的做出如此行状了,可真是让淳儿笑得肚子都疼了。”
牛车里传出季淳愉悦清亮的嗓音,他在给他的两位姐姐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们一群郎君聚会上的笑料。
果然,逗得他的两个姐姐都露出了笑颜,季淳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突然,牛车猛地停住了,让季淳的小身子刹不住险些被扔了出去,幸亏季矜眼疾手快的将他捞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季宁同样身子在牛车里跌跌撞撞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勉强稳住自己。
她不禁有些恼怒地掀开车帘,正准备质问仆人,可是却被外面的情况给惊住了。
看着季宁的身子僵直着没有动弹,季矜和季淳对视一眼,他们哪里不明白这是情况有变呢?都不由得小心戒备了起来。
“姝姝,淳儿,不要出去,有刺客!”
季宁小心翼翼到放下车帘,赶紧凑到季矜和季淳的身旁抱住他们,心有余悸地说道。
季矜握住了季宁有些冰冷的素手,心疼地用自己的手帮她暖了暖。
“我们不出去,阿姐,有阿父在,不会有事的。”
季矜忍不住出声安慰因为见到了那样的场面,而有些被吓到了的季宁。
季淳同样靠近季宁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神色再也没有以往的嬉皮笑脸,反而是认真严肃无比道:“淳儿也会保护好两位姐姐的。”
季宁终于内心的担忧和害怕少了一些,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实在是方才季宁见到的黑衣人数量比之季府的护卫来说过多,季宁担心他们不及,那他们季家一行人可实在就是危矣。
然而姝姝说的不错,有阿父在,他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季相让殷氏留在车里面,他自己却站了出来,负手挺立,面不改色地看着场中残酷血腥的打斗场景。
他可从未想过自己这次拜祭居然会遇上刺客,虽然为相多年,这样的情况季相遇到过不少。
然而这次可真是出乎季相的意料之外,因为近来他可没做什么值得有人不惜出动如此一只精兵来对付他的程度。
尽管是以少敌多,然而季相心里却一点都不憷,他甚至是胸有成竹的。
也是时候看看他相府护卫的实力了,自从上次相府被荀珏秘密潜入并成功逃离了之后,季相就在这上面费了不少力,此次刚好可以验收一下成果。
果然,他的训练并没有白费,相府的护卫没有令他失望。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