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这些官员难免和京中的官员有些牵扯。
江淮号称天下税赋皆仰仗江淮,江淮也是全国的粮仓,这里的任官随便贪一点,就能让京中那些在天子脚下,不敢乱动作的官员眼红。
一边是有银子需要人撑腰,一边是有势需要银子。两边合在一起,皆大欢喜。
一时间京中也有无数官员被牵扯到,罪轻的贬官,罪重的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江淮一带和京中,一时间不知抄了几何家,后人戏言明宗七年是国库最充盈的一年。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李文伯,就算他爹是先皇时期的元老,也保不住他,甚至没有等到秋后,就问斩了。
中书侍郎李焕死了儿子,不敢恨皇上,却将远在江宁的梁珩恨上了。
而这一切,身在江宁的梁珩是不知道的。
秧苗已经移到田里种下了,一行行绿油油的,一日比一日茁壮,看得人心欢喜。
虽说是七月流火,但是天气是无法预料的,梁珩最近经常下乡去,梁珩对于农种不大懂,全靠村里经验丰富的老农们指点。
梁珩也被晒黑了不少,整天都在田间奔波,身体倒是壮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副柔弱模样。
这天清早,梁珩穿好衣裳,穿上了沈蓁蓁专门为他做的薄靴。
沈蓁蓁也做好了饭,梁珩现在早上都是吃米饭,不再喝粥,一去就去一天。虽然百姓也会热情地留饭,但梁珩等人从来都是啃自己带去的干饼子。百姓家中也不宽裕,就算有县衙发下去的救济粮,百姓也都是省着吃的。
两人说着话。
梁珩最近一直在外面跑,一直留沈蓁蓁独自在家。
梁珩说起这个不禁有些心疼她,“若是我们能快点有个孩子就好了,还有孩子陪着你。”梁珩无意道。
沈蓁蓁听了却是脸色不禁一变。
沈蓁蓁前世就是成亲五年都不曾有喜,这辈子...她和梁珩成亲也有两个月了,可她肚子却丝毫不见动静,葵水也是每月都准时的。莫不是,她真的不能生吧?
梁珩正低头吃饭,没注意到沈蓁蓁脸色的变化,又说起另一件事来。
“江宁的百姓这两年亏得太厉害,如今一时半会缓不过气来。蓁儿你看,就连县城里,集市都有些萧条,更别提乡下了,有人卖都没人买。银子都交税买粮食了。”
沈蓁蓁愣着没接话。
梁珩见沈蓁蓁没说话,也没多注意,这事沈蓁蓁听听就好,一时半会也没别的法子可想,元气都得一点点补起来。
梁珩吃了饭,和沈蓁蓁打了招呼,就出门去了。
沈蓁蓁送了梁珩出了院门,看着梁珩上了马车远去了。沈蓁蓁却愣在原地半天没动。
这辈子上天太眷顾她了,沈蓁蓁都忘了自己还活过一世。有时候,沈蓁蓁甚至会怀疑,前世莫不是只是一场梦吧。
沈蓁蓁靠在门上,不禁按了按肚子,平平扁扁,没有半点起伏。
几天后。
家中的绣线用完了,沈蓁蓁便上街去买绣线,进了一家绣楼,一排排精美的绣品就入了眼。
江宁和凉州比起来,差距很大。很多东西,在江宁都买不到。
但是江宁最不缺的就是绣线。江宁的刺绣十分精美,绣法多样,丝线也很特殊,能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甚至如果有需要,还能分成八份,十六份。丝线十分坚韧,绣出来的绣品,细细密密,一丝针脚都摸不到。
沈蓁蓁自小就学习女红,但她自认绣不出如此精美的绣品,不仅考验女红功底,江宁独有的绣线也是至关重要的。
沈蓁蓁对这些精美的绣品简直有些爱不释手,花样不重复,绣工精湛。
沈蓁蓁挑了几幅,也选好了绣线,正欲付钱,就想起前几天梁珩说的话来。
“江宁这两年亏得太厉害...集市萧条...”
沈蓁蓁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梁郎,我今日上街去买绣线,看到江宁的绣品十分精美。”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沈蓁蓁靠在梁珩怀里,轻声道。
梁珩有些累,上床困意就袭来了,还是强打着精神,听沈蓁蓁说话。
梁珩轻嗯了一声。
“我都绣不出来。”
“绣楼里的,都是技艺精湛的绣娘绣的吧。”梁珩摸了摸沈蓁蓁柔顺的头发。
“江宁的绣品十分精美,甚至可比那些苏绣、蜀绣。但我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
梁珩嗯了一声,等沈蓁蓁继续说。
“梁郎,我想,趁着现在农忙过了,何不办几个绣坊,让乡亲们家的闺女们来学刺绣,拿出去卖了,也好给百姓们改善改善生计。”
梁珩倏地睁开眼,这想法是不错的,他最近也在发愁,如何让百姓生活宽裕起来。
梁珩犹豫道:“这刺绣没个几年功夫怕是学不会吧。”
沈蓁蓁道:“是女子,不管家中穷还是富,从小就会学绣花的,只是可能不会那些复杂